雯的眼神左右躲閃,來回晃動,似乎預感到了什么,十分惶恐不安。
“你給我好好聽著!”青鹿的口氣正色起來。
“你的性子,你的丑態,右司都和我說得一清二楚,沒有比師父更了解自己徒弟的人了。右司說你有罪,你就是有罪,難道你想詆毀不成?!”
“師父的話,我自然聽從,但是我沒有罪,掌門如果拿師父來壓我,我也無話可說,常言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父要讓徒兒死,做弟子的沒有半句怨言。”
青鹿此時也心想:“確實如此啊,雖然我知道右司的話是真話,而雯的話是假話,但是沒有證據證明,也確實棘手。”
正在焦灼間,門外的門人傳話過來。
“啟稟掌門,囚犯蠱說有證明念和青無罪的證據,特此呈上來。”
青鹿一聽,心間緊繃的疙瘩這才松懈了一下,說道:“快快呈上來。”
雯跪在一旁看得明白,那東西不是別的,竟然是一個系靈。
“能夠證明念和青無罪的系靈已經被我摧毀,蠱怎么還會有系靈?難道······”
(一個時辰前)
蠱在牢獄之中受了極大的迫害,生命幾乎凋零,然而每當自己將要永遠閉上眼睛的時候,內心的某個聲音就會呼喊:
“喂!不要睡著了,你怎么能在這種地方睡去,你怎么可以在這種地方倒下,你還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你的人生之路還很遠很遠,你不能倒下,不能放棄自己。”
聲音很清晰,聲音不斷地重復,就像有人貼著蠱的耳朵說話。
這時,蠱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涂抹在自己的臉上,自己的身體上,那是一種熟悉的觸感。
蠱緩緩睜開眼睛,在逐漸清晰的視線里,蠱看到了嵐婷。
此刻,嵐婷正在細心地涂抹蠱身上的傷口,她的眼睛是紅腫的,顯然是哭過。
當看到蠱醒過來,她剛剛心疼的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說道:“我怕你活不到當眾砍頭的那天,所以才給你涂些藥膏,你···不要誤解。”
蠱聽著,非常虛弱地答謝道:“有勞,多謝。”隨后,激烈地咳嗽起來。
嵐婷見他咳嗽,急切地轉過身子,蹲下來要做出捋捋胸口的樣子,但是她的手停在半空停下了。
“你不要再講話了,我可不想讓你死得太早,便宜了你。”
說完,嵐婷轉過身子就要離開。
“請···等一下。”蠱緩緩地說道。
“你要做什么?”嵐婷背對著他,聽他接下來的話。
蠱吃力地抬起手,用發顫的聲音說道:“我···三天前,看到大師哥和二師哥也被捉進牢獄來,知道他們一定被···被陷害了,我不想把他們也拉下水,我的···我的手上有他們的證據,無罪的證據,請你···請你拿著它交給掌門。”
蠱的手掌心里慢慢地發出光亮,再過一會兒,那處光亮變成了金黃色的橢圓形實體系靈。
“這系靈里有大師哥和二師哥的修行記錄,詳細地說明了他自己的···修行之旅,他們是清白的,這···幾天我一直在尋找可靠的人···想把這封信送出去,可惜沒有一個人值得···我去··信任。如今見到了你,我可以放心的···把這封信交出來了。”
嵐婷看著那形如蛋殼的金黃色發亮的東西,她說:“我憑什么要相信你。”
“是啊,憑什么要相信我,我就是一個無名之輩,一個被冠以殺害左司罪名的兇手。······但是,我想對你說,我也是無罪的,我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我問心無愧。”
嵐婷聽到他說得話,轉過頭來,說道:“我暫且相信你,如果你說的是假話,你行刑的那天我將親手血刃了你。”
嵐婷拿下東西,走出了牢房。
蠱沒有看到,嵐婷等待那句話太久了,以致于聽到之后,內心無比激動,眼里早已是淚花滾滾。
“我相信你說的每一句話。”嵐婷站在牢獄門外流著眼淚說道。
(金靈殿內)
青鹿拿著手中的系靈,打開,取出信來,信中詳細記錄了念和青離開一個多月以來的修行,去了什么地方,遇到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都字字珠璣地寫在紙上。
“雯!白紙黑字都在這里,你還要把謊編到什么時候?!”
“里面的內容如果是有人編造的呢,我怎能相信?”
“好!我讓你心服口服,龍將!”
“在!”
“你根據日記中記載的地點和人物前去打探,看看這些是否屬實!”
“是!掌門!”
“暫且把雯關押起來,等有了結果,再做定罰,到那時候,我看你還有什么反駁的本事!”
雯被帶下去的時候,臉色蒼白,戰戰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