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晚禮服是凱出錢買下的。
雖然禮服不是新的，可在這種時候，大家對這種事很寬容。整個歐洲都打成了一鍋粥，上哪去找人制作新的晚禮服，就算有裁縫也沒有原材料啊。
有一件八成新的禮服就夠了，與會人員都是軍人出身，全部來只各個集團軍高層，他們都是軍中宿將，對排場什么的沒那么多講究。至于說本地名流……有個屁的名流，但凡有點實力的上流人士早就跑路了，不是去國外，就是跟著國王去了英國，再不就去了沿海和首都，阿爾隆這窮鄉僻壤哪來的名流？
雖然舞會的檔次真的不高，但在當地德軍指揮部的安排下，還是很隆重的。
在舞會當中，不管是瑞雯的美貌，還是凱的身份都獲得了大量的關注。這也多虧了在場的都是德軍高層，凱的身份不高不低，算是糊弄過去了。特別是凱的身份是第五集團軍的軍官！
這個身份很有講究的，這個集團軍的總指揮是威廉皇儲！哦不，在今年，威廉皇儲已經是集團軍總司令了。第五集團軍也稱“威廉皇儲集團軍”。
說老實話，雖然一戰之后，對威廉皇儲的指責有很多，比如他的魯莽和抗命，可在這個當口，甭管他能力如何，在德意志帝國的宣傳下，下層軍官對皇儲的觀感還過的去。要不然第五集團軍也不會成為威廉皇儲集團軍了。
而這場舞會最有意思的地方在于，在場沒有任何一名第五集團軍的將領！也就是說，這場聚會之中沒有威廉皇儲的參與，連個代表都沒有！
很有意思了吧？
這些軍中宿將如果只是正常聚會，自然不可能犯這樣的錯誤，把皇儲排除在外！哪怕不請皇儲本人，也會讓皇儲排個代表來！
德意志帝國中德皇的威望還是可以的，至少比隔壁的喬治五世要強的多。很多軍國大事根本繞不開德皇。現在在前線，德軍將領們卻將皇儲排除在外，其中的意義不言而喻。
不過，這倒幫了凱一把，德軍在法國這邊就有幾百萬人，凱的偽裝身份不過只是個校官，還是個少校，其他集團軍的人不認識他實在太正常了，再說了，這次來的都是高層，那就更加不可能認識凱這個小角色了。
但又歸功于凱的這個身份，一幫高層對凱的到來，還是有點那什么，雖然不認為他是威廉皇儲的密探，但還是客氣點好。當然周圍一群人暗中盯著凱是不可避免的。甚至非常可能，在宴會之后，凱會以各種名目死的不明不白。
沒辦法，這件事實在太過蹊蹺了，一群德軍高層在德皇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在一個小城聚會，要說沒鬼，誰信？為了保證不泄露消息，凱被滅口真的太正常了。
但這也說不準，這么多高層聚集在一起，別說皇儲了，就是德皇現在過來，也沒用，凱一個小蝦米而已。只看與會的大佬們怎么想。但必要的監視是絕對少不了的。
要是凱真的是阿爾德里奇少校，他這會兒的確該擔心擔心自己的小命了。
但問題是凱不是阿爾德里奇，所以對于那些監視者，凱看都沒看一眼。
一群德軍高層并沒有一開始就進行密談，而是非常默契的吃喝玩樂。舞會很快在一群有心人的烘托下進入了歡快的氛圍。不管是德軍大佬還是一個來湊數的‘大人物’都表現的非常熱烈。
瑞雯都被邀請幾次跳舞了，但無奈瑞雯不會跳舞……這年月貴族舞會的宮廷舞還真不是普通人能學的。所以只能矜持的站在凱的身邊挽著凱的手臂婉拒。這也沒什么，歐洲這年頭貴族勢力還是很強的，依然流行貴族風范，還沒哪個白癡會因為女士的拒絕而惱羞成怒。所以大多只是微微一笑就走開了。
順便說一句，凱也不會。
所以對于很多女人的邀約也只能婉拒。
這就有點那什么了，男人拒絕女士的邀約可是非常沒有紳士風度的。不過凱自己無所謂，其他人也沒轍。而且容克貴族……說老實話，他們在歐洲其他貴族眼中，都是泥腿子，至少大部分中低層容克貴族是這樣的，容克是軍功貴族，大多都是地主階級，和歐洲主流貴族還是有點差別的，粗魯一點也沒算什么。
這也讓凱和瑞雯成為了舞會的異類，一群人在敬請享受，他們卻在玩一二三木頭人，能不異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