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島誠舉著靈性碎片慢慢靠近廁所大門,不知道是不是吸收了靈性碎片后恢復了幾分靈智,冤魂居然安靜了下來。
“你要這個對吧?”大島誠問了一句。
冤魂當然不可能回答他,但是大島誠能感覺到一道強烈的視線匯聚在自己手上,這道視線飽含渴望。
“我噗~~”
毫無征兆地,大島誠噴出了一口血霧,覆蓋了冤魂的上半身。
血霧中細微的血珠觸碰到冤魂后,就仿佛是在冰塊上澆上了熱水,無數白茫茫的氣體蒸騰而起。一直沉默寡言的冤魂此刻張大了嘴,用盡全身力氣發出嘶吼,翻滾著從廁所前消失了。
“艸,好冷!”
一下子將蘊含陽氣的血液吐出去大半,效果的確沒的說,與此同時大島誠也開始出現腎虛的癥狀,最為顯著的就是手腳冰冷,四肢無力。
他連忙解開了額頭上的封印,那種冰冷的感覺瞬間消退了不少。
扶著墻壁,大島誠從廁所探出頭看了看,沒有發現冤魂的蹤跡。
也許是躲到哪里養傷了吧?大島誠縮回廁所,狼狽地坐在地上。
補刀是不可能去補刀的,能取得這個成果大島誠已經很滿意了,說到底舌尖血只能治標不能治本,再多噴一點頂多就是讓那只冤魂多痛苦幾天,自己腎虛程度也會更加嚴重,根本不劃算。
以剛才那口血造成的傷害,大島誠估摸著能將它打回原形,冤魂大概要養個兩三天才能繼續興風作浪,這些時間足夠自己做很多事了。
稍作休息,大島誠在力之靈的配合下無比艱難地從廁所窗戶翻了出去,和最初翻進來時輕松的樣子比起來天差地別。
“腰酸真是難受!”還沒走出幾步,大島誠就開始感覺腰腹那塊地方空蕩蕩的,渾身使不上勁。
從圍墻上翻下來,大島誠就聽見路邊飄來一陣壓抑的嗚咽聲,再加上最近的路燈在十幾米外,更是將這段小路襯托的無比。
哭聲倒沒有讓他產生什么危機感,更多的是覺得尷尬……因為蹲在他自行車旁邊啜泣的,不正是他親手送走的愛麗絲嘛。
相見既是有緣,順帶也算賠償吧,帶著這種想法,大島誠一邊揉著后腰一邊走到愛麗絲旁邊,也沒顧忌地上干不干凈,直接坐了下來,以一種十分樂觀的態度勸道:“別哭啦,你這不還是活得好好的嘛!”
可惜大島誠的話沒有起到什么作用,愛麗絲還是在那哭個不停。
沒有辦法,大島誠只好脫下背包,從里面找出一包紙巾塞到愛麗絲手里面,安靜地陪著她。
半個小時后,愛麗絲終于發泄完畢,咽哽著抬起頭來。
“你那是什么反應啊?!”愛麗絲一抬頭看見的就是大島誠嫌棄的表情,心里像是被針扎了一般難受,聲音沙啞地質問道。
這也不能怪大島誠,突然看見一張滿是血污,還混合著眼淚鼻涕的臉,他沒嫌棄得躲開已經是很克制了。
愛麗絲剛抬起頭的時候,大島誠都以為她是變成了冤魂。
“沒啥,下意識的反應而已。”大島誠淡淡地解釋一下,想到瓷盂里還剩下一些清水,對愛麗絲說道,“我這里還有點水,紙給我,眼睛閉上我幫你擦擦。”
“哦!”愛麗絲將紙還給大島誠,老實地閉上雙眼。
一邊小心地將瓷盂里的水倒在紙巾上,防止污染瓷盂,大島誠一邊拿紙巾用力搓著愛麗絲的臉,眼淚流不到額頭上,所以這里的血跡全都干涸了,必須用力才能擦干凈。
“好痛!”愛麗絲抱怨了一句。
“安靜點!不用力那里擦得下來?”
“不就是眼淚還有灰塵嘛,真的這么用力才能擦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