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妥當了,沈鐘被人從鎮撫司帶到了城外,一處很宏大的建筑下。
為時已晚,他不太注意建筑的模樣,只是隱隱約約看著,建筑極其宏大,但是有多宏大他說不上,只能說:有千家燈火、萬盞明燈。
再后來,他太困了,什么也不知道,甚至于他怎么進的宿舍都忘了。
……
“?”
忽然感覺自己掉進了深淵,沈鐘猛一下驚醒,才發現自己睡在一間明亮的屋子里。
整間屋子很寬敞,是間陽面屋。床邊一排長炕,下面一張可供八人同坐的大桌,桌子上放著一臺臺式的機械鐘。旁邊是木門。
略微從外面看,是藍色的天空,說明這間屋子不在一樓。
沒有別人,只留了一張字條。
“來刑學堂東云館,著刑學堂玄色無紋公服。”
旁邊,有一套被疊起來的服裝,靜等沈鐘拿起來穿上。
沈鐘穿上公服,忽然聽到敲門聲。
“誰?”
“我!”
這個聲音很熟悉,似乎是某個壯漢的聲音。
沈鐘打開門,一個他認為不該出現的人,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壯漢朱羽!
“朱羽?”
“沈鐘,你可沒猜著?”
“我沒猜著!”沈鐘十分驚訝。“你不是沒過武試嗎,為什么還選上你了?”
“說來也奇怪,我武試二十一名,本來不好進。可武試二十名那個,他爹因為不義在隆慶三年被棄市,這兄弟瞞報了。按照國子監的規矩,瞞報的,不論家里是大事小,一律不給過,穩過的名額就輪到我了!”
沈鐘聽了,笑到:“能過就好,你怎么也穿了身黑衣服呢?”
“別的學堂都穿白色公服,只有刑學堂著玄色公服。”朱羽說。“托你的福,我也進了刑學堂!”
“托……我的福?”沈鐘有點不明白。
“行了,閑話休說,我帶你下樓看看,我在里學這邊轉了好半天了!”
沈鐘和朱羽一起下樓走,走到一樓,這里似乎是白圭設計的精巧場所,仿佛就像現實里某一處大客廳一樣,除此之外,還帶一個小講臺,很適合作辯論與交誼。
整個屋子被收拾的井井有條。
當然,兩人都不知道,整個國子監的每一處細節,都有白圭的親自指導。
“來,到門外來!”
沈鐘走道門前,把門推開。大門洞開、光進入大廳里的一剎那,馬上就戳在了門口,像一尊石人一樣。
——他記得酒泉的七重樓,平地建起一座巨大的七層大樓,還附帶了許多小樓,在酒泉,小小的官衙在七重樓前就像螻蟻一般。
七重樓這架勢算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