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厚重巍峨的朱紅色大門,一股撲面而來的王道氣息仿佛金沙一般,讓周遭的虛空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廣闊宏壯的人王殿內,環形的壁畫活靈活現。
描繪著一尊身著百戰金甲的威嚴男子,手持長槍,征戰八極,大槍一揮,大日橫空,獨斷天下群峰。
一人一槍,鎮壓萬千異族!
金甲照耀,受封人族大王!
目光震動的望著壁畫上那尊身著金甲,手持長槍,背后猩紅披風如血海長河,傲立虛空,不敗不壞的雄主男子,向淵背后光影扭曲,漆黑如墨的武道大旗竟自發出現。
旗面嘩嘩作響,無風自動,武道大旗巍然屹立在人王殿內,本不見一絲色彩的墨色旗面,此刻卻倒映起了那環形壁畫上的內容。
雙眸之中金光一片,溢出眼眶寸許,像是陷入了某種狀態似得,沒有陸秋毫和宋歌的引領,向淵開始自發的朝著大殿中央走去。
“他這是……”見向淵異樣,陸秋毫剛想開口,卻被一旁的宋歌伸手攔住。
“別打擾他,他應該是感應到了夏王留下的某種痕跡。”
神色凝重的看著自顧走到了大殿中央的向淵,宋歌有些緊張的握緊了拳頭,他不知道向淵是怎么了。
但是冥冥之中他能感覺到,向淵正在接受一道傳承,一道能夠帶領人族重新屹立崛起的傳承。
默默退出人王殿,宋歌與陸秋毫兩尊武俑面色威嚴,一左一右站立在人王殿的大門前。
他們要為向淵護法!
人王殿內,每一寸皮膚都在向外迸發著金色氣血光芒的向淵,屹立在大殿中央一座鑄起九層的高臺下方。
這座高臺之上便是最后一任人王的金身肉殼。
“我……這是怎么了?”感受到軀體的不受控制,向淵眨動了兩下眼睛。
明明失去了行動能力,可他心里卻沒有一絲的不安和異樣,反而有種溫和的安逸感。
嘩啦——
高臺之上,一襲鮮紅的長布忽然滑落,如一道血河貫穿天地,墜落在向淵的面前。
直視著面前迅速劃過的紅布,向淵眼前一花,已然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面。
昏黑陰沉的天幕,涌動的烏云在天際嘶鳴著劃破亮起一道道慘白的雷霆,血紅色的腥味彌散在死寂片刻又刺耳吵鬧起來的廢墟上。
無數蹣跚游走的黑影在風中綻開,堆積如山的殘體猙獰而可怖,腳下一條條鮮紅匯聚的小溪嘩嘩流淌,濃重的氣息,飄灑在這片宛如地獄般的土地上。
耳邊,漸漸轟鳴的喊殺聲開始瘋狂沖擊著向淵的鼓膜。
那刺耳的怒吼與凄慘的哀嚎像是一張血肉譜成的樂章,響徹著生命流逝,萬物消融的悲鳴。
眼前的血色黑影越來越濃重,恍惚間向淵感覺自己像是被投入了一座巨大的戰場。
不知什么時候,他開始揮舞著刀劍,砍殺著面前一道道連面目都無法看清的敵人。
他忘記了自己為什么要加入這場戰斗,也忘記了自己是在怎么來到這里的。
此刻他的心里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用手里的刀劍,消滅眼前的敵人。
一個……兩個……五個……十個……一百個……
死在他手下的敵人越來越多,在其背后鋪成了一條尸骸小徑。
期間,他也被擊倒過很多次,身體上增添了許多的傷痕,每一次抬腳向前,都會留下兩枚鮮紅的腳印。
當手中的刀劍再次砍下一顆頭顱時,他的身體已經疲憊不堪,甚至連呼吸都像是要花光最后一份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