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森沒有細數殺了多少只,只知道兩邊的狼尸堆積如山,直到外面再也沒有圓耳狼沖進來,他才收了棍子和斧子,隱約聽到不斷遠去的嗚咽聲和逃竄聲。
他追出門外,發現跑得最遠的圓耳狼都已經逃出了村口,一路嗚咽地叫去,像是在哭嚎。之前它們仗著數量眾多,但逃走時頂多只有一半,甚至連一半都不到。
唐森相信,它們都被嚇得喪了膽,再也不敢來偷襲了。
渾身血淋淋的,不過都是狼血,他自己毫發無傷,幸好這是在村子里,要是在野外遇到那么多頭狼,他恐怕只有逃命一途。
他沒有回房子里,準備先去小溪那邊清洗一下,身上的血腥味實在太濃了。
在經過院子外面時,卻聽到了一個聲音:“唐森。”
“你怎么出來了?”見到小心翼翼地從陽臺上爬下來的區婷,唐森皺了皺眉,不是叮囑了不要出來嗎?
“我們在上面見到那些東西跑了,所以我出來看看。”區婷說,多少有些做錯了事的委屈。
唐森倒沒有真的生氣,猜測她們是擔心他的安危,從窗戶上往外偷看了。
“你受傷了?”區婷見他一身的血,頓時緊張起來。
“我沒事,這些是狼血。”唐森搖了搖頭,“我去溪水那里洗一下,你先進去吧。”
“我和你一起。”區婷卻第一次違背了他的意思。
“嗯。”唐森沒有說什么,提著武器先走,那些圓耳狼已經逃了,至少今晚不會有別的東西光顧村子了。
兩人一前一后到了村口的溪邊,唐森脫下衣服,整個人跳進溪水里。
“衣服給我。”區婷走到溪邊,朝他伸手。
唐森把衣服遞給她,她就在溪邊幫他洗,兩人一個在溪水里,一個在溪邊,頭頂上的月光很明亮,將人的影子都能斜斜地照出來。
“褲子。”洗干凈了衣服,區婷又低聲說。
唐森遠遠地走開,脫了褲子甩過來,然后跑遠一點清洗全身。
一直忙碌了半個多小時,唐森感覺把身上的皮膚都快搓破了,區婷終于把他的衣服洗到沒有異味,她還用鼻子聞了聞。
“那個……我沒衣服換。”唐森遠遠地借著溪邊的高度差異擋住自己腰以下的地方,對已經站起來的區婷說,他想讓她把濕衣服扔過來,反正這種天氣穿一晚就干了。
“我去跟巖苗借一件。”區婷一邊說,一邊似乎有些忍俊不禁,小跑著走了。
唐森無語,同時心中也有些異樣,看著已經換了一身更女性化的衣服而顯得曼妙的身姿逐漸遠去,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