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其它的高陽弟子也好奇的看向段子陽：
“你不是對他用了法術吧？這可是不厚道的啊。”
“你怎么把人整成這樣了，只是不讓把孩子帶走就行了。”
“不是把他的腦子氣壞了吧，兒子沒找到，老子的腦子還壞了，就麻煩了。”
……
段子陽沒好氣兒說道：“說什么呢，我怎么會對他用法術，只是他自己鉆了牛角尖，可不是我的功勞，這是他自己觀念進到了死結。”
這時候，躲在老師后面的小目站了出來：“爹！你回去吧，我要跟老師好好學習，雖然我當不成修士，但是我也要像老師一樣有學識，能賺錢讓你和娘過上好日子，讓你再也不用喂豬養雞，不用起早貪黑的干活，讓你們都過上輕松的好日子。”
那男子聽到兒子的話，忽然一愣，然后眼神里就有了光彩，他接著說道：“你一個小孩子又懂得了什么，不能成為修士，只能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只能在這種干不完的活里蹉跎一輩子，這都是命啊……”
小目大聲說道：“不是！這不是命！我知道外面的人雖然沒有道法，但是他們的生活卻跟有道法是一樣的，他們可以千里傳音，他們可以天天有各種戲曲看，他們還有機器能讓房間冬暖夏涼……這都跟道法沒有區別，咱們不是為了供養那些修士們而活的，咱們是為了自己活著的！”
男子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中的神采滿是懷念，大概是想到了他小的時候，他還在叛逆的時候，他應該也發出過這樣的吼聲。
但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被生活磨去了棱角，又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最終發現，沒有修為，就是沒有未來，想要的生活永遠不可能到來。
“沒有用的，”男子有氣無力的搖搖頭，“這是我們的命，我們沒有修為，沒有力量去對抗這樣的命運，我們是無力的……”
小目卻不贊同，他大聲的喊著：“我們有的，我們的世界不只是青水鎮這一點，外面還有很大的世界，外面有各種精彩的東西，我們還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做，主是喂豬也可以輕松的喂豬，養雞也可以大規模的養雞，幾千幾萬只的養……”
男子眼神中的光彩忽然暗淡了下來：“那是不可能的，那都是一些人瞎傳的，外面比青水鎮還要亂，還要落后，在青水鎮至少有吃有穿，就算咱們的生活辛苦一點兒，但還是能好好的活著，外面卻不一樣，那里都是戰亂，都是刀兵，都是大旱大澇，任何一點小小的動蕩就能讓人傾家蕩產，然后易子而食……”
段子陽聽得目光都直了：我去啊，這青水鎮不是這么落后吧，你們這是經常派弟子去塵世間歷練的么，怎么還會有這種謠言傳出來。
不對，好像并不是謠言，對于塵世間來說，這種日子好像每過一兩百年就會來一次，而相對于戰亂頻發，災害不斷的塵世間，有著大修士們鎮壓的青水鎮倒確實是個世外桃園。
但是，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啊，你們的衣服都開始進工廠里的做的了，小商品都是從小商品城買來的吧，怎么還相信這種落后于時代的傳言？
段子陽把目光轉向高陽冥夜，高陽冥夜似乎知道段子陽想問什么，但是他卻只是聳聳肩膀，那樣子似乎在說：我也沒辦法……
章回對著男子說道：“你所認為的那都是以前的老黃歷了，現在外面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你應該多關注一些，鎮上已經有些電視了，這個你應該看過吧。”
男子疑惑的說道：“那都是假的，有什么好看的，都是騙人的，就跟平時看的戲文一樣，都是吹牛的。”
對于這么一個油鹽不進的人，段子陽也徹底無語了：“好吧，不管你是怎么認為的，反正現在這孩子他想在這里學，那做為老師，我們就不能讓他中斷了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