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墨真人之魂毫無感情地說道。
一旦與人博弈,他就冷酷得如同機關,冷靜得如同機關。
這是他最好的姿態,自問毫無破綻。
王語柔沒有推辭,她略一思量,便是向前最右邊的兵一指:“前進!”
“隆隆!”
巨大的士兵棋子,當真按照王語柔的吩咐前進了。
“車,出列。”
天墨真人不假思索地應對。
他博弈的次數,多到他自己都記不住了。
一些對策,簡直就成為了本能。
只要對方走出一步,他就有不止一種方法應對。
“馬,起!”
王語柔的第二步沉吟了足足半刻鐘,方才行動。
“車,側移。”
當天墨真人傳達命令,車又按照他的意思,移動走出,正在遙遙對著王語柔的棋子。
接下來,怕是要發起攻擊了!
天墨真人沒有因為王語柔是傳承者的緣故手下留情,他反而愈發無情。
只因他不希望自己的傳承落在一個平庸之輩手里。
與其如此,不如繼續留在機關城蒙塵!
“天地棋盤為戰局嗎?倒是有意思。”
張云澤一直觀戰,嘖嘖稱奇個不停。
雙方的水平都很不錯。
天墨真人自不用說。
昔日的機關高手,對于博弈之事,更是精通。
每一步不但應對飛快,而且相當沉穩。
又快又穩,可謂是最難纏的一類對手了。
至于王語柔。
她和天墨真人比較,真的是稚嫩到不行。
可是,她有她的優勢。
她沒有那么多的經驗。
經驗,有時候是助力,有時候又是束縛。
畢竟,諸多經驗,就如大大小小的框架,被困在框架之中,自然很難天馬行空了。
所以,王語柔的優勢是她偶爾天馬行空的一步,宛如神來之筆,改變局勢。
個中深意,天墨真人不曾一眼看破,往往花費很長的時間去思考如何應對。
一時間倒是斗了個旗鼓相當。
無論如何,王語柔真的沒有絲毫取勝可能,張云澤同樣不會鼓勵她去嘗試。
否則,他和這樣一個背景不小的丫頭來了天墨秘境,結果她成了棋子,回去之后還不得翻天?
張云澤是不怕,只是考慮到張家,他不得不慎重起見。
好在,王語柔在機關一道終究是天賦異稟,而且不同天墨真人的這縷殘魂認知有限,她的想法無拘無束,可以推陳出新,在斗了大半天之后,先是走了一出二鬼拍門,之后攻勢一改,換成大膽穿心,竟是逼得對方的情況急轉直下。
一時間,反倒是王語柔占了上風。
天墨真人大為皺眉,沉吟良久都沒有想出如何破局。
對此,張云澤笑而不語。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真正的兩軍博弈,瞬息萬變,執棋之人如果思維僵化,困在了一個范圍,大敗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
“若非如此,王語柔要和天墨真人這種老前輩對決,還是過于稚嫩了。想來果真是天墨真人當初埋下的一個破綻,在賣了破綻的情況下,都贏不了他,這里的傳承還不如直接蒙塵更好。”
想完,張云澤的唇角還沒有來得及勾動,眼睛卻先一步瞇起了……有殺氣正在逼近!
“有敵人來了?”
張云澤收起笑容,執掌貪狼劍,冷冷注視殺氣傳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