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莊漢子們練刀、練槍,除了僅有的一套《厲刀十三式》和基礎槍法以外,都是自己琢磨的莊稼把式,實用簡樸。
鄉人的性子,也很簡單,練武有啥對錯直接說,大家琢磨,沒有那么多禁忌規矩。而且程遠也是程家莊僅有的九名內勁武者之一,他來指點,族人自然樂意。
“......這樣!”程遠用手引導著永河叔的架子和勁力,直接流暢的一刀劈下去。
嗤!
空氣都仿佛被劈開。
“對啊!這一刀,劈得真舒服!”永河叔頓時驚喜道,以程遠如今的勁力把握,自然令他感受到最順暢的發力感覺,仿佛渾身的勁力都爆發在這一刀中。
“永河叔,你再好好試試。”程遠松開手,露出笑容。
他穿越到這個時候,從小可是跟這些叔伯學的刀法,如今能反過來幫他們,心情自然不錯。
“阿遠,你也來看看我的刀法,指點指點我。”另一名魁梧漢子也大步走過來,嘿嘿笑道。
“行啊。”程遠看了幾下,上去捏住他的胳膊,引導起來:“永山叔,你腿力、腰力都能貫通起來,但是和這胳膊上的力道,有些隔閡。”
說著,程遠運勁,猛然拉著程永山的胳膊一發力,程永山感覺似乎整個人的勁力都被牽引起來,很自然的斜撩一刀。
“對對對,我就是這斜撩,一直感覺有些別扭,多虧了阿遠你幫我。”程永山立刻興奮的連續比劃起來。
旁邊的一些程家莊漢子看見,也連忙圍過來:“阿遠,你也幫我看看。”
“還有我這槍法,不然你也指點一下?”
這時。
練武場門口,一位身穿藍色錦衣、面色陰沉的青年正好路過,正是宋府的宋青。
他下意識往練武場中瞥了一眼,看見眾多程家莊漢子赤膊練得滿身大汗,眼中閃過不屑之色。
“哼,就這些莊稼把式,還有什么厲刀十三式,都是爛大街的三流刀法。一群泥腿子。”
忽然,他看見被一些程家莊漢子圍著,正在指點刀法的程遠,眼神頓時凌厲起來:“就是他!”
對于鶴老所說的,看不透虛實的程遠,他印象也很深,只不過,是很惡劣的印象。
“應該就是他,搶走了天人舉薦的名額。”
“憑什么?這種破莊子出來的,也配得到那等名額?鶴老還看不透?”
他一向心高氣傲,資質不錯,加上常年苦修和宋府的資源,早已達到登堂入室的武士之境,自然看不起程家莊這種連好點的武學都沒有的莊子。
忽然,遠處的程遠抓住一位族人的手臂,帶著他猛地一揮刀:“刀劈出去的時候,全身力道都要融會貫通!”
嗤!
刀鋒劃過空氣,發出尖嘯。
“嗯?”宋青看著程遠的動作,眼神猛地凌厲起來:“這一刀,他的發力......”
他自小修煉,又有宋府客卿、前輩等高手指點,眼力自然高的很。
“勁力貫通全身,自然而發,而且抓著別人的手,都還能如此流暢。這個程遠,還真有點功底。”
“難道,他真的比我強?”宋青眼睛一瞇,心中一厲,走了過去。
正在指點族人的程遠,忽然感覺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下意識轉過頭,正好看見一個身穿藍色錦衣、面容英俊的青年向他走來。
“是宋府的人。”
程遠自然記得昨天見過的宋府四人,這青年正是其中之一。
“客人有事么?”程遠很自然的問道。
“你是程遠?我聽說過你,程家莊青年一輩第一人。”宋青笑著道:“閑來倒也無聊,不如我們切磋一番?”
程遠微微皺眉,他成為天人后,感覺無比敏銳,早就發現這青年似乎對他有隱晦的敵意。
“這人什么目的?”程遠雖然疑惑,不過這是幽河縣城宋家來的人,他不清楚底細,也不想平白惹上麻煩。
“馬上要吃早飯了,不太方便。”程遠微微笑著道。
“有什么不方便的?花不了多少時間,就隨意切磋一下。”宋青表面上客氣,實則語氣中有點咄咄逼人。
“大早上的,哪能真動刀動槍,萬一傷著客人怎么好?”旁邊的程永山也打著圓場。
畢竟宋青是宋家的人,幽河縣城的大家族,程家莊的漢子們也不想惹出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