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在心里暗暗想道,憑著過人的憶識能力,他對這次的考試可謂信心十足,甚至想要爭一爭這一次的案首之位。
若是換做以前的許仙,能通過考試就已經很不錯了,想要考取案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而今的許仙卻早已今非昔比,自從修了道法之后,神思清明,憶識過人,堪比開掛的盧姥爺。想要取得案首之位,說實話,并不是一件難事。
只是沒等許仙回答,一道聲音突兀的響起,“就憑你們兩個也想通過府試,簡直癡人說夢!”聽來分外刺耳。
一名身穿紫衣,面貌俊朗的年輕男子徑直來到兩人身前,卻滿臉都是嘲弄之意,顯然來者不善。
“李文復,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看見來人后,顧元臉色當即就是一沉。
“沒什么意思,只不過是想奉勸某些人,不要不知天高地厚,徒然惹人笑話。”
李文復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尤其是在許仙臉上停留了片刻,眼中有著不加掩飾的敵意。
許仙自然知道這份濃烈的敵意從何而來,李文復家原本也開了一間藥鋪,就在他家的前巷。兩家鋪子相隔不遠,做的又都是藥材生意,自然產生了激烈的商業競爭。
李家鋪子里的藥材本就價格昂貴,再加上替人抓藥時經常缺斤短兩,以致信譽掃地,最終不得不關門歇業,一家人全都搬去了別處。
而反觀許家的百草園,價格則要合理的多,許嬌容更是心善之人,每逢初一、十五,還會免費替附近的窮苦百姓抓藥。
這樣的善義之舉,逐漸在附近的大街小巷里散開,許多人慕名前來,店里的生意也越來越好。
這事兒原也怪不到許仙頭上,奈何李文復天生便是心胸狹隘之人,睚眥必報,一心認為是許仙姐弟倆使了卑劣手段,才害的他家中藥鋪倒閉,因此對許仙十分憤恨,幾乎處處針對。
而家境一般的他更是瞧不起顧元這種富二代。
“你再說一句試試!”
顧元本就是個火爆脾氣,聽到李文復的話后頓時氣的臉色發紅,抬手指著后者鼻子喝道。
“說了又何妨,顧大少爺真是好大的威風,大庭廣眾之下,莫非還想動手打人不成?!”李文復聞言冷笑,沒有半點畏懼的意思,看準了這里是書院門口,顧元不敢拿他怎么樣。
按照大乾律法,無故在書院等教化之地生事,是要取消考試資格的。
顧元語氣果然為之一滯,“你不要胡說八道!”
許仙從旁望見這一幕,不禁微微搖頭,李文復此人雖然品性低劣不堪,但于學習一道上卻頗有天賦,是錢塘縣中有名的才子。若論口才,便是一群四五十歲,久經沙場的老媽子都未見得是其對手,更何況是顧元這種愣頭青呢。
其實李文復剛才的話說得倒也不錯,原本的“許仙”腦子不太靈光,根本不是讀書的料,如無意外,很可能一輩子都考不上秀才。
但此許仙早已非彼許仙,任憑李文復想破腦袋,也不會猜到眼前的許仙身體里裝寄宿的卻是一個后世人的靈魂。
“這不是李文復嗎,他們三個怎么吵起來了?”
顧元和李文復兩人針鋒相對,火藥味兒十足,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一道道視線在三人身上流轉,或好奇,或疑惑,卻全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思。
這時,從頭到尾一直都沒有開口的許仙忽然笑道:“李兄,在下可否問你一個問題?”
他雖然性子和善,輕易不惹事端,卻不是什么爛好人,受氣包,做不到受了欺負還能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