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了熟睡的孔攸一眼,許仙輕輕一躍,便來到窗外,抬頭看那月色如洗,眼中也多了幾分別樣的光彩,想要再次進入到那種狀態當中。
但無論他怎么努力,竟始終不能成功,心中也不由疑惑起來,那種狀態難道真的可遇不可求嗎?不,之所以不能如愿,只是因為自己的心還不夠靜,不夠專一吧!
那夜自己又是如何成功的呢?當時只是一心想著要戰勝鬼王,無論用什么方法,無論付出什么代價。
剎那間,心中好似劃過一道光芒,許仙眼前一亮,于是就這么干脆地坐下,放空思緒,任由晚風撲面,仿佛忘卻自己,腦海當中只有唯一的念頭:我要進入那種狀態。
心底只有一道聲音在不停地呼喚,許仙的意識漸漸空明,混沌無形,渾然忘我,又仿佛與整片天地所交融。
世界是誰,我又是誰?我與這世界是否為一,思想漸漸進入一種無我之境。
不知過了多久,許仙身上忽然蕩漾起一層淡淡的金光,仿佛引起連鎖反應般,這金芒愈發熾盛刺目,手心當中太陽真紋亮起。最后蓬地一聲輕響,金光沸騰,化為白金色的火焰,靜靜地燃燒著。
許仙睜開雙眼,露出一雙赤金色的瞳孔,仿佛有熾熱的熔巖在深處流淌,他神色平靜而淡然,那眸子中也似失去了人類所有的情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萬物難動其心。
環首掃視,我心茫然,唯有一對黃金瞳在燃燒,透出攝人的光,仿佛一尊先天神祗。
許仙仰天而望,唯見那一輪銀月如鉤,似乎從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亙古長存,就這么靜靜地立在夜風中,宛如雕塑。
一聲雞鳴打破清晨的喧囂,天光四射,許仙猛然驚醒過來,身上火焰迅速退去,瞳孔又恢復到正常的顏色,剎那間,世界仿佛重回眼中。
想起昨晚的狀態,心中不禁微喜,本待動身,卻覺身上一陣灼痛,低頭看去,只見身上的皮膚竟泛起煮熟般的淺紅色,仿佛被灼傷一般,心中不由一驚。
回到竹舍,皮膚的顏色才慢慢恢復正常,心中疑惑道:“難道這種方法會反噬自己?”
許仙卻不知,憑他現在的修為,雖然能進入天人感應的境界,勾動諸天星力為己用,但太陽真火何等霸道,焚盡萬物,以他現在的實力,最多只能在夜間,太陽星力稀薄時使用。而若是他敢在正午太陽星力最為濃郁時施展此法,只怕頃刻間就要被焚為灰燼,就算他修行太玄真經也于事無補。
今次若不是那一聲雞鳴將他從天人感應的狀態中打破,只怕再有一時半刻,他就會被太陽真火嚴重灼傷。
許仙雖然不明白這其中的關節,但也清楚這種方法不能隨便使用,而且通過這兩次的嘗試,他還發現了這種狀態的另外一種缺點。天人感應之下,我心與天心融合,幾乎就失去了作為人類的情感,一切只憑著本心行事,若是不能及時控制,是否會變成一個只知殺戮的怪物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