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當中,女子衣不蔽體,倒在路邊。月華灑落,更顯飽滿欲滴,宛如一朵盛開的野百合。
年輕男子看到女子之后便是一愣,目光在后者身上掃過,眼中浮現幾分火熱之色,咽了口唾沫,笑道:“小娘子你這是……”
女子大眼靈動,微微露出一點貝齒,輕咬紅唇,柔弱道:“我,我迷路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這般姿態落在男子眼中更是心癢難耐,眼珠一轉,搓手道:“既是如此,不如就由在下送姑娘你回家……”
言罷也不等女子開口,便上前兩步,將女子攙起,視線不肯有半刻離開,心中欲念大增,口中仍是道:“不知姑娘家在何處?”
話音剛落,女子忽然哎呦一聲,身子一矮,與男子撞個滿懷,頓時霞飛雙頰,口中輕呼道:“這位相公……”
感受著懷中女子的溫度,芬芳入腹,男子再也忍受不住,在其驚呼聲中一把將之抱起,大步邁向小巷深處……
黎明時分,許仙緩緩吐息,散去功行,一夜的時間,修煉陰陽大手印的三十六道關節已被他打通小半,按照這樣的速度修煉下去,不出幾日,這些穴竅就能盡數貫通,屆時這門法術就算練成了。
重又將《太玄真經》藏在床下,許仙推門而出,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晨風拂面,頓覺神清氣爽。已是仲秋,空氣里也似多了幾分涼意。
天色有些黯淡,昂首高望,天空高而遠,蒙上了一層暗沉的色彩,細密的陰云籠罩,一副風雨欲來的征兆。
“要下雨了……”
許仙喃喃自語,忽然聽到隔壁有聲音傳來,姐姐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看到他之后微微一愣,笑道:“漢文,今日起的好早啊!”
許仙笑道:“姐姐你難道沒聽說過那一句話嗎?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心里卻暗自嘀咕著,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吃蟲的鳥兒,還是被吃的蟲呢?
果然到了中午時候,鉛色的云層越積越厚,秋風漸起,雨水開始淅淅瀝瀝的滴落下來,漸漸的連成一線,滴落在屋檐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像極了自然的交響樂。
煙雨朦朧,整個江南道都籠罩在瀟瀟雨色當中,許仙看著遠方迷蒙的山影,嘆道:“一場秋雨一場寒啊!”第一場秋雨落下,便意味著今后的氣候要漸漸轉涼了。
白素貞一身白衣,如詩如畫,站在他身邊,目光隨著他的視線遠眺,透過巍巍山影,似乎看到了自己修煉的青城山脈,同樣心有所感,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已入世一載了。而這一年的時間里所經歷的一切,心態的轉變是她以前絕想不到的。
目光下意識的看向身旁的許仙,是因為這個男子嗎?明明打算報完恩之后立馬回到深山潛修,以待成仙,但現在似乎有些留戀如今的生活了。
似乎感受到白素貞的目光,許仙轉頭望來,同她的目光觸在一起,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自亭中坐下,茶水滾沸,清氣遠溢,許仙向白素貞請教修煉上的問題,雖然兩人所修法門并不相同,但天下萬道,殊途同歸,自有共同之處,而以白素貞的眼界,高屋建瓴,往往能一言說中要害,往往讓許仙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大雨到傍晚就停了,空氣中泛著泥土的清香,接下來的日子一如往常,許仙保持著每天兩點一線的生活,不是在自家的百草園,就是呆在白素貞的府上,至于書院,他卻是很少去了。
不過錢塘縣城卻有些不太平,一連幾日,已經有幾十人來縣衙當中報案,都言自家官人無故失蹤,大都是年輕的男子。而后經衙中捕快四處查探,發現果然如此,縱使搜遍整個錢塘縣城,也沒能發現失蹤之人的蹤跡。
李公甫的傷勢已經痊愈,重新去衙門里上職,開始著手調查這件事,卻毫無頭緒,那些消失的人仿佛從這個世界上憑空蒸發了一樣。
倒把錢塘縣令楊大川急的團團轉,本來他馬上就要調任到別的地方任職,結果出了這么一檔子事,若是驚動了上面的官員,別說調任升遷,這身官服能否保住都是兩說。
大堂當中,楊大川一臉苦澀道:“漢文,你可有什么好的想法?”萬般無奈之下,又尋到許仙這里,想看看他有沒有什么好的主意。
許仙道:“楊大人,這話你該問我姐夫才對啊!”他這些天一直呆在白府當中修煉,也是剛剛聽說這件事。
楊大川聽到他的話后,不由苦笑,看向堂下的李公甫,道:“公甫,你有沒有發現什么線索?”
李公甫搖頭道:“屬下慚愧……”話音剛落,就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捕快李奇從外面急匆匆的跑進堂內,道:“啟稟大人,許相公,頭兒,劉,劉公子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