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聽到他的話后臉現欣慰之色,輕咳了兩聲,道:“你爹他剛出去買藥去了,還要一會兒才能回來。”
孔攸母子相見,自是一番攀談,許仙不好在場,就出了宅院,在鎮上隨意游蕩起來,唯見草色青青,天光和煦,一派祥和之氣。
不知不覺,又來到村口的那株大槐樹下,抬眼望去,只見古樹郁郁蔥蔥,參天而立,投下大片的陰影,主干足有兩人合抱粗,老皮開裂,猶如褶皺,不知已經歷幾多歲月。
凡人生老病死,不過百載光陰;古有彭祖,壽八百而盡,但同修士那動輒千年萬年的漫長修道歲月相比,卻根本算不得什么。
世人皆欲求長生,但長生大道,又豈是這般容易求得?白素貞千年道行,也不過只修成了人仙罷了,壽元不過萬載,縱許仙所修道法玄奇,在萬象境,也不過僅有八百載的壽元罷了。
不凝元神,不成天仙,終究難逃這六道輪回。
兀自發呆間,卻聽身后有人傳來,回頭望去,卻見孔攸道:“漢文在這里做什么?”
許仙并未答他,開口道:“你怎么出來了?”
孔攸看了他一眼,道:“還不是尋不見你,怕你人走丟了,母親大人就讓我出來看看。”
許仙苦笑道:“你還當我是小孩子嗎?對了,伯母她?”
孔攸聞言微微一嘆,道:“說來也怪,我娘親的病是突然之間就患上的,每日昏睡不止,精神越來越差,身子也日漸消瘦。請了蘇州城里有名的大夫前來診治,卻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說到這里,略一停頓,道:“雖言子不語怪力亂神,但我瞧著卻有些像是中了邪祟。”
許仙無不驚訝道:“子尋何出此言?”
孔攸道:“其實,鎮上生此怪病的不止我母親一人,其他人家的女眷也都是如此。”
“什么!?”
許仙無不驚訝,若是單單孔攸的母親一人如此,還可以說是染了怪病,但一個鎮子上的女眷全都這樣,就絕非是一個‘怪’字可以解釋清楚的,說不定這其中還真有些邪異之事。
畢竟,許仙用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親身經歷,證明了這個世界上是有鬼怪存在的。拋開別的不說,他身邊不就有一青一白,兩條蛇精嗎?
但他自進入鎮上起,卻沒察覺到絲毫的妖邪之氣,倘若真有妖魔鬼怪之流在此間作惡,該是絕逃不過他的‘嗅覺’的啊!
不由眉頭微皺,轉頭看向身邊的孔攸道:“子尋,若不嫌棄,不妨讓我為伯母號上一脈如何?”
好歹他也算是醫道世家出身,更何況過年前后沒少同慶余堂的王掌柜交流藥理,說是交流,其實用‘學習’兩字才更要準確一些。雖然自己在醫術方面的造詣還比不得那些名醫,但比一般的大夫總要強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