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默默低語了一句,臉上露出思索之色,忽然驚訝道:“可是杭州許漢文許相公?”
許仙聞言無不驚訝道:“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中年男子笑道:“此處不是說話之地,我們回去再說。”作出請的姿勢。
許仙微一沉吟,見對方似乎認識自己,便跟在兩人身后向長街盡頭走去,周圍人群看了看地上昏迷的馬大,搖了搖頭,嘖嘖稱奇,方才各自散去。
行過兩條街,拐入一條寬闊的巷子中,眼前出現一座藥店的門簾,上書濟人堂三個大字,兩側綠柳相映,許仙終于明白了那股熟悉感從何而來。
三人來到店中,中年男子笑道:“老夫吳人杰,正是這濟人堂的掌柜,這是小女吳玉蓮。”
許仙道:“原來是吳伯伯。”目光看向一旁的吳玉蓮,“還有吳姑娘。”
“吳伯伯難道認識我嗎?”他道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吳人杰撫須笑道:“以前總是聽鳳山兄提起漢文你,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還救了小女。”
許仙聞言頓時恍然,王鳳山同吳人杰相識多年,自己在錢塘縣時,沒少請教王鳳山有關醫道上的事,想必兩人經常書信往來,沒少提起自己。
吳人杰夸獎道:“鳳山兄常道漢文你龍姿鳳表,儀表堂堂,是難得的才俊,如今一見,果是如此。”
許仙忙道:“哪里,吳伯伯謬贊了。”
吳人杰呵呵一笑,“要不是漢文你,玉蓮這次可就危險了。”轉頭看向身邊的吳玉蓮,道:“玉蓮,還不見過你漢文哥。”
吳玉蓮抹抹臉上的淚水,上前兩步,偷眼瞧了許仙一眼,無不歡喜道:“你,你就是漢文哥!?”
許仙笑問道:“吳姑娘聽說過我?”
吳玉蓮歡喜道:“誰人不知道漢文哥江南第一才子的大名?‘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這兩句詩就連我都有所耳聞呢!”一雙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盯著他,似乎忘記了剛才的煩惱。
何止是耳聞!
而今儒林誰人不知杭州出了個天下少有的大才子,當日西湖文試早就傳揚開來,許仙所作的詩詞,尤其是這首木蘭花令深受女子喜愛,不知成為多少小娘的閨中之物,日日誦讀。
大乾朝也有女子書院,不過數量極少,吳玉蓮也曾念過蒙學,自然十分喜歡這一首詩,早就對寫出這首詩的許仙深感好奇。
許仙聞言呵呵一笑,吳人杰聽到自家女子的話,這才猛然想起眼前的男子最為引人注目的身份,江南第一才子,這等名聲,天下皆聞。不禁細細打量起眼前的許仙來,只覺談笑之間,自有一股不凡之氣,氣質朗朗,端是一個大好郎君。
他笑道:“對了,賢侄你怎么會來到這蘇州?可找到住的地方了?”
許仙當即將書院的事大致講了一番,道:“我現下住在聞花巷,院里有一株大桐樹的就是。”
吳人杰聽得點頭,吩咐道:“玉蓮,傻站著干什么,還不快去給你許大哥沏茶去。”
“哦!”
吳玉蓮不情不愿的應聲道,一雙狹長的眸子依依不舍的從許仙身上離開,轉身去了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