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感覺肩上一涼,許仙就要起身,卻聽見白素貞那柔和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別動!”
許仙略感驚訝道:“姐姐?”感受著來自對方指尖的微微力度。
白素貞站在他的身后,伸出雙手輕輕的替他按壓著兩側的肩膀,關切道:“最近店里的事情比較多,漢文你也累壞了吧!”
這幾日以來,她總是見許仙經常皺著眉頭,還以為他是因為保安堂的事而感到勞累,心中不免有些擔憂,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之后,終于鼓起勇氣,來到他的身邊。
許仙沒想到自己最近的樣子全都落入了白素貞的眼里,聞言笑道:“我沒事。”感受著白素貞手上那有些笨拙的動作,心中卻大是歡喜,道:“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最近我總是覺得心神不寧,總感覺有什么事情要發生的樣子。”
白素貞柔聲道:“也許是最近太忙了,多休息休息說不定會好些。”
“可能是吧!”
許仙笑道,轉過身來,牽住白素貞的如玉般修長的手掌,輕輕摩挲著她的青蔥玉指,看著她道:“姐姐,我在想著將保安堂托付給吳伯伯他們照顧,我們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是時候回到杭州去了。”
白素貞頰上浮現一抹淡淡的酡紅之色,對許仙的小動作假作不知,目光略有些閃躲的道:“也好,反正我和青兒住在哪里都沒什么區別,主要是看漢文你的意思。”
許仙笑道:“那等我將這件事跟吳伯伯說過以后,就動身吧!”看著白素貞的面頰道:“這段日子,辛苦你了。”其實,大多數的時候他都是在當甩手掌柜,反倒是白素貞為保安堂的生意操勞的多些,否則的話也不會被城中的百姓喚作‘活菩薩’了。
白素貞聽到他的話后,心里不禁涌出一陣暖意,本來的些許慌亂也自煙消云散,看向許仙道:“誰讓我是你姐姐呢?”對她而言,小青與許仙本就是她身邊最為親近的人,為了兩個人,她這個做姐姐的就算受些委屈,也是感到滿足幸福的。
許仙喃喃道:“姐姐嗎?”我想要的是全部的你,就讓他自私這一次好了。
……
法海一手持念珠,一手持禪杖,走在蘇州城的街頭,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行人,眼中似有感懷之色,不由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自他離開了金山寺,一路跋涉,來到這蘇州城,體察這世俗紅塵,借以感悟佛門真諦,對于佛法的領悟又深了些許,甚至就連心中的不寧似乎都平靜了許多。
走在街頭,忽然聽到身邊一個婦人道:“娃子,你是哪里不舒服,娘帶你去看大夫。”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婦人身邊的小童不過六七歲年紀,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道:“娘親,我肚子疼!”
“娃兒不哭,娘帶你去許大夫那兒,吃上一劑藥就沒事了。”婦人一邊說著牽起小童的手掌就向前走去。
法海聽到身邊這母子兩人的對話,心中卻不由一動,幾乎是下意識道:“阿彌陀佛,敢問這位女施主,那許大夫是何人?”
那婦人聽到聲音后略帶警惕的向身邊看來,待見到問話之人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之后,神色才稍稍放松,笑道:“這位老師傅莫非是外地來的,連許大夫是誰都不知道?”
法海聞言笑道:“女施主猜的不錯,貧僧乃鎮江府金山寺僧人,確實不知。”
婦人道:“要說這許神醫,那可真是說來話長,據說他原本是錢塘的書生,后來不知道怎的來到了蘇州,開起了藥鋪……”
法海在一旁安靜的聽著那婦人說起許仙在蘇州城的種種光榮事跡,等對方說完之后,不禁出言贊道:“照你說來,這位許施主可是大大的好人!”
心中也是有些感嘆,他第一次在杭州見到許仙之時,就已經看出對方身具佛性,乃是有大智慧,大毅力之輩,更加難能可貴的是許仙心性純良,是大善之人,甚至連他都忍不住起了愛才之心,想要渡他入佛門,這一點即便是到現在都仍舊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