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時間一晃而過,許仙同姐姐許嬌容知會了一聲,這才漫步來到西湖之畔。
放眼望去,只見楊柳依依,水天一色,煙波浩渺,有畫舫小舟橫陳湖上,說不出的詩情畫意。
有采蓮女素手捧荷,在輕輕哼唱:“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江南俚語,清脆悠揚,透過水幕遠遠的傳開,回蕩于大湖之上,居然是自己曾經所作的詩詞。
許仙隨意尋了一葉扁舟,付了船資,船夫便喝了一聲,用力一撐船槁,推舟如水,緩緩向湖心當中駛去。
沒過多久,便就來到對岸,許仙跳下船來,看著眼前依舊如故的煙雨樓,不由一笑,邁步向著白鹿書院走去。
岸邊,畫舫停泊,有風塵女子望見他的背影,臉上露出歡喜的神色,無不歡喜道:“莫非是許相公回來了?”眸如秋水。
一路穿街過巷,許仙終于來到白鹿書院的大門前,一只白鹿仰首望天,眼眸溫潤,口中流瀑,栩栩如生,滿是淡雅之氣。
青石小階,翡翠碧竹,書院中,三三兩兩學子來往,或捧卷恭讀,或議古論今,學風厚重。
許仙沿著熟悉的道路前行,沒過多久便來到后山的竹舍當中,竹海聽濤,暖風獵獵,一間間竹屋坐落,鱗次櫛比。
推開熟悉的大門,就見到孔攸正坐在桌案之前,神情專注的研讀經書,后者聽到腳步聲,下意識抬頭看來,待見到許仙之后,頓時眼前一亮,將手中書卷一把丟下,道:“漢文,你回來了!”三步兩步沖到近前。
許仙看著眼前滿臉激動的孔攸,笑道:“是啊。”心里也生出幾分親切之感,整個白鹿書院當中,孔攸與他關系最是親近,何況兩人還是同居的室友。
孔攸拉著他在床邊坐下,無不疑惑道:“韓先生他們早就回來了,怎么漢文你卻回來的這么晚?”
許仙嘿嘿一笑,將自己在蘇州城如何開了藥鋪的事說了一番,當然被他有意的略去了有關滅殺王道靈的事,即便如此也聽得孔攸嘖嘖稱奇,幾乎不敢相信。
許仙笑問道:“我不在的時候,書院可發生了什么事?”
孔攸道:“能有什么事,就是你總也不來,韓先生那里有些不樂意。”
許仙想到韓逸軒,也感到有些頭疼,當初他只是跟韓逸軒說晚回去些時日,結果這一耽誤就是月余時間,后者不感到生氣才怪。輕嘆一聲,道:“等改天再向他解釋吧!”
看了一眼桌案上的經史子集,許仙打趣道:“看你那么用功,我還以為你在寫呢!”
提起,許仙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原本和李正興商議的,定在五月一日上市的《西廂記》,因為王道靈的事情暫時擱置,到現在都還沒能發布第一卷,這件事倒是自己有欠考量了。當時李正興都已經開始為流仙先生的新書宣傳造勢了,自己卻放了人家鴿子,怎么看都有些不合適,日后找個機會補償一番才是。
孔攸聞言抓抓頭發,道:“馬上就是秋闈了,還寫什么,等以后再說吧。”而后又看向許仙,語重心長道:“漢文,我知你才華不凡,遠超我等,但也不可大意,畢竟關乎將來的仕途,還是早作準備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