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知道后來發生了什么嗎?”
雷搖了搖頭。隱隱之間,他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那個臭小子呀,看上去瘦瘦小小,可憐巴巴,”大祭司德爾菲呵呵一笑,“可實際上呢,卻是一個白眼狼……或者說,他早就把光明教會給世人灌輸的觀念洗腦了。表面上接受著我老師的恩惠,但骨子里卻把我們當成童話故事書里那種無惡不作的壞蛋。
“就在我們的隊伍行進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對,沒錯,就是你現在所站著的這個地方,光明教會的伏兵出現了。那是一支頗為精銳的隊伍,有騎兵,有步兵,有擅長神術的教士,在一位主教的帶領下,氣勢洶洶朝我們沖來。
“當時我們對此猝不及防。慌張之中,便亂了陣形。混亂之中,我再也找不到老師的身影。
“盡管每一位黑暗神殿的信徒都在奮勇作戰,但在光明教會占據絕對優勢的兵力圍攻之下,終究難以抵御。
“最終,‘狂斧’埃里爾在身中數箭的情況下,砍掉了光明教會領兵那位主教的腦袋,才使得光明教會被迫撤軍。但在這過程中,我們也死傷無數,實力大損……恐怕只剩下兩三成的人了吧。”
“‘狂斧’埃里爾?是傳說中那位力大無窮、戰力超凡的守護騎士嗎?”雷·芬特忍不住問了一句。在像他這樣的年輕騎士眼里,戰績赫赫的埃里爾一直是偶像級別的存在。
“是啊,”大祭司德爾菲點了點頭,同時嘆了口氣,神色有些落寞,“可他在砍了那主教腦袋后,也因為傷勢嚴重,不幸犧牲了。我想……如果他今天也在這里的話,憑借他那把斧頭,或許我們進攻審判所的行動會變得更輕松一些。”
雷默默低下頭。
感受著背上“黑暗頌歌”的重量,他暗暗發誓,一定要繼承前輩埃里爾的遺志,像他那樣不顧生死奮勇戰斗,為黑暗神殿開辟出一條前進的道路。
“那之后呢?”雷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那個少年之后怎么樣了?”
“他呀,”說到這里,德爾菲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你或許已經猜到了。光明教會之所以能夠恰到好處地設下埋伏,便是因為他提前告了密,向光明教會透露了我們的行蹤。
“但這并不是他所做的最過分的事情。
“在那場戰斗結束后,我遠遠地看見,我的老師傷痕累累地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血地,只剩下最后一口氣。
“他朝我揮了揮手,似乎是想要交代遺言。
“然而就在這時候,那個少年卻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他從地上撿了一把殘破的彎刀,割下了我老師的頭顱,提著它,一瘸一拐地朝著光明教會的隊伍走去。”
德爾菲的語氣平靜如昔,但雷卻清楚地感覺到了他言辭中暗藏的怒火。
“那……這個少年現在還活著嗎?”他問。
“當然還活著,而且活得很滋潤。高高在上,受到萬人尊崇。”
“他是誰?”雷皺起眉頭,把自己能夠想到的大人物都想了一遍,但卻很難把他們和這個忘恩負義的少年聯系起來。
“他叫亞克·奈爾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