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這個閃閃發光的“元素魔匣”,也幾乎改變了賽琳娜自己的命運。
她依舊清楚地記得,當初在默林斯的半位面里,她正是用這個“元素魔匣”里的光元素和暗元素,編織了今生的最后一件女紅,從此與過去的生活一刀兩斷。
“用這個東西,可以聯系到艾倫?”賽琳娜有些好奇地問道。
“或許可以,但我也不敢保證,”煉金師瓦爾德皺著眉頭說道,“這個‘元素魔匣’中保留了‘艾倫·約克位面’的坐標,但是跨位面傳遞消息,本身就充滿了不確定性——比如空間亂流,或是傳奇強者的空間封鎖能力,都有可能干擾到信息傳送。
“但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先試一試了。”
看得出來,瓦爾德對于這次消息傳遞的結果并不樂觀。
賽琳娜臉色不作聲色,心頭卻愈發感到憂慮。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賽琳娜就站在實驗桌的旁邊,默默觀望著瓦爾德取出了一件又一件的煉金儀器,然后彎著腰,低著頭,聚精會神地用珍貴的材料鐫刻一個又一個魔法陣。
跨位面傳遞消息的魔法陣比賽琳娜想象中的要復雜得多。
在整個繪制的過程中,瓦爾德中途停下休息了很多次,同時還不斷地冥想補充魔力——就算他身為整個王國最杰出的煉金大師,此時也已經垂垂老矣,再也沒有年輕時充沛的精力了。
兩個小時之后,傳送信息的魔法裝置終于成型。
這時候,瓦爾德拿起了“元素魔匣”,盯著它看了許久,眉頭越皺越緊。
“老師,您遇到了困難嗎?”看到瓦爾德的神情后,賽琳娜關切地問道。
瓦爾德沉吟片刻,緩緩說道:“有點困難,但是能解決。艾倫那小子的位面坐標竟然是用他所說的‘二進制’表示出來的,乍一眼看上去真讓人頭暈啊!”
賽琳娜點了點頭,對此深有感觸。
當初艾倫還在法師塔的時候,賽琳娜也曾經向艾倫討教過“計算機”相關的原理,但沒過多久就放棄了。
一方面,艾倫口中提及的“與門”、“或門”、“非門”、“機器語言”、“匯編語言”等概念,常常讓她感覺云里霧里。
另一方面,當一切運算數據被轉化成二進制后,賽琳娜就很難數清楚那一長串數字中究竟有多少個“0”,多少個“1”,常常看得頭暈目眩。
每到這種時候,賽琳娜就會由衷地感慨,艾倫那家伙真不是人,竟然能想得出這種反人類的東西。
有時她甚至會想撬開艾倫的腦子,看看他大腦的結構會不會也是一臺“計算機”。
就這樣,瓦爾德和賽琳娜花了不少時間,終于把艾倫留在“元素魔匣”里的位面坐標從二進制轉化成了十進制。
望著草稿紙上密密麻麻的“1”和“0”,賽琳娜感覺自己都快不認識這兩個數字了。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呢?”她問。
“我們需要寫很多很多張字條,放在魔法陣的中間,”瓦爾德說道,“因為我們只知道‘艾倫·約克位面’的坐標,卻不知道艾倫具體在那個位面的什么地方。因此,我們只能把大量的字條傳送過去——只要艾倫能夠收到其中的一張,那我們就算是成功了。”
“那還真是有點麻煩啊,”賽琳娜搖了搖頭,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可問題在于……比如我們把字條傳送到了艾倫的敵人手中,給他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煩,那該怎么辦呢?”
“這是唯一的辦法,”瓦爾德長嘆一聲,說道,“我們別無選擇。”
“也是。”賽琳娜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