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云修習了餐風飲露之術后,饑餓感便越來越弱,特別是今日專心練武,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沒吃早飯,阿欣也沒有按時過來送飯。
一直到中午時,阿欣才提著飯盒出現。龍云醉心修煉,也未對其多加留意,只顧埋頭吃飯。
待水足飯飽,阿欣收拾碗筷時,忽然道:“阿欣以后不能服侍龍少爺了。”
龍云一愣,這才回過神來,抬頭細看,才發現阿欣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眼睛紅紅的,應該才哭過不久,忙問道:“發生了什么事?”
阿欣道:“再過半個月,我就要入伍了。”
“入伍?”龍云感覺好似聽錯了,“不是男子才要入伍嗎?”
阿欣道:“上面給村里下了任務,要出八個男丁。可是,李叔剛死,村里只剩下陳叔和小三子他們四個男丁,還缺四個名額。村里沒有辦法,只好讓女眷女扮男裝充數。”
龍云訝然道:“這如何能行?”
阿欣繼續道:“因為村里就二十多戶,無論死了的,還是現役的,都有在伍之親,所以,公平起見,上午時村里抓鬮決定由誰頂替名額入伍。”頓了頓,忽然抽泣道:“我抓了一個!”
龍云也不知該如何安慰,怔怔地沒有說話。
阿欣努力穩定一下情緒,才道:“其實,死在戰場上,也沒什么大不了。只是,我母親腿腳不便,讓人放心不下。龍少爺若得空,還請照看一二,阿欣謝謝龍少爺了。”說著竟雙膝跪地,大哭起來。
龍云忙將其扶起,極力勸慰,但在此時,話語顯得蒼白無力。
阿欣走后,龍云也無心修煉,思緒百轉。
午時過后,陳叔來請龍云一起打獵。龍云便提了寒光寶刀,一道出門。
到了門外,卻發現今日打獵之人多了一倍,而且都穿著男裝,手持鐵頭槍,甚是威武。
龍云暗想:“哪來的這么多人?”仔細一看,才發現除了陳叔等人,其他四人分明是女扮男裝,阿欣也赫然在列。
陳叔已道:“再有半月,她們也要上戰場,為了能活下來,這段時間,她們就跟著打獵,學一些生死搏殺的技巧。”
龍云黯然,沉默片刻,忽然對阿欣道:“你回去,我替你入伍。”
阿欣愣然,急道:“龍少爺使不得……”
那陳叔也道:“龍少爺,你不需要入伍。”
龍云卻不多言,斬釘截鐵道:“就這樣定了,阿欣,你留下替我照顧好我爹。”把手一揮,道:“其他人跟我走!”
一行八人向著竹山行去,即便驕陽似火,也沖不散眾人心頭的悲涼。
阿欣眼中含淚,一直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