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很多年之后，李默腦中一直對面前這個畫面記憶猶新！
失敗？
失敗不起！
自己的路，如果走不通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身邊的人，都將沉淪下去，最后如同九鳳一般。便是那個鯤鵬，又能好哪去？
北俱蘆洲倒是傳著妖師鯤鵬的赫赫威名，但這么多年呆在妖師宮中不出門的他，還是當年那個叱咤風云的妖師嗎？
威名累人，敗了就是敗了！
便是女媧娘娘后來尋他借河圖洛書，不管他怎么不同意，終究還是沒了河圖洛書。
若是妖族天庭還在，要是河圖洛書還在妖皇帝俊手中，女媧娘娘借的走嗎？
沒有如果，因為妖族天庭最后功虧一簣！
巫族頂天立地，十二祖巫在世時，便是圣人也要忌憚。現在呢，巫族也只能在冥界建國！
說好聽點叫做開疆辟土，說難聽點那就是逃難去的。平心娘娘為何要去那個大魔神的行宮？她的修為不說很高，但以她地位和實力，冥界總能有她一席之地！
如同張百忍和鎮元子所說，他們要爭，爭的是一線生機。不爭，就什么都沒了！
看著大家都相安無事，都算自在，可誰心里沒有辛酸淚？
玉皇大帝高高在上，奉為三界之主，結果佛門東渡，他得配合著孫悟空大鬧天宮？佛門給的回報確實豐厚，但自家的臉不疼嗎？三界之主缺那幾顆功德蓮子嗎？
鎮元子，大家都知道他是個絕頂厲害的人物。但唐僧師徒四人取經經過，他得給唐僧敲兩顆人參果。孫悟空撬了人參果樹，他生氣嗎？肯定生氣，但又能如何？觀世音來救樹，他還得稱一聲菩薩。
觀中不拜三清，沒有佛陀，為天地二字，也能知曉鎮元子的身份何等尊貴。但，他終究也得低頭！
陸壓，金烏十太子，身份何等尊貴？那又如何，他也得投佛門尋求庇護！如若不然，他也不見得就能安生。再尊貴的身份，那都沒有任何意義，因為沒有絕頂的實力！
差了一步，那就差了無數！
但，除了九鳳之外，李默卻沒聽過其他人抱怨。是以，李默往日里對張百忍和鎮元子等人的想法并沒有太過深刻的理解。而現在，他的理解顯然要深刻許多！
李默看著九鳳痛哭流涕的訴說著這些年的艱辛，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甚至她都不想去安慰。
等九鳳停頓下來時，李默冷聲說道：“與其訴苦，讓別人可憐，又為何不自己去爭命？九鳳前輩，你道白澤前輩又為何如此輕易低下了他那高貴的頭顱？因為他做了選擇，而你還想待價而沽。時代的齒輪在轉動，你跟不上就不要怪別人不知道愛惜你。你光鮮亮麗時，眼中何曾有過小人物？你落魄時，卻覺得自己沒遇到明主，沒有人懂你，沒人了解你......活了這么多年，你都活狗身上去了嗎？”
“我......”
九鳳愣住了，她本以為李默聽后會有感她這些年里的心酸，對她有些不同看法。但聽到這話之后，她也愣住了。
是這樣嗎？
我這些年的掙扎，我這些年里的辛酸苦辣，僅僅只有如此嗎？
“我曾聽人說，想要站得高，不是可以看得遠，而是要耐得住寒！凡人說的，你自己去品吧。我不管你以往那些狗屁倒灶的事，你自己去選擇。給你三天時間，三日后來找我，或者......直接滾蛋！”李默道。
他不喜歡九鳳這些話，這些話聽著能讓人共鳴，甚至傷感落淚。但現在他正帶著手下逆風而行，可以偶爾去放松一下，但絕對不能去悲春傷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