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內掙百兩銀子……一兩銀子大約相當于人民幣三百塊錢,百兩三萬塊錢?我一月比那多,盡管有點人生地不熟,但相信工廠辦起來后賺錢不難。”
嚴世貴已經知道回明朝了,在他原有快節奏慣性下,社會精英,他對穿越接受得很快,并已開始躊躇滿志了:
“況且咱又是穿越者,得有‘外來和尚會念經’的自信好嗎?我真回到明朝了啊?!”
穿越初期各種“癥狀”他都沒有,前世思念之類的他肯定有,但能夠控制否則人一定會瘋,且他想既已溺水死了過來,哪一時空的事情都不可挽回,那在這個世界努力實現,對得起自己,彌補從前的遺憾才是最佳務實的選擇。
接受一切的過程一定有個“記憶斷層”,在記憶銜接的地方,常常正是穿越者最難克服的障礙,他呢,就把自己當成在數學上設的未知數xy,誰知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但你不做這個設定什么都沒有,試卷上永是一個空白“解”。
“那,現在是咱大明……哪一年?”忙問身邊的這群歪毛淘氣打手們,“哎你們倒是說話啊!”
“您……”一群人眼神兒怪怪的回看著他,哪有正常人問年月的,想造反啊改朝換代?
為進入角色,他現在急于知道年份,本著“既來之則安之,做個好穿越者”的態度,很多事情他當然得問清楚,比如這穿越,剛開國和崇禎末年的主線肯定不一樣。
作為一個明粉,嚴世貴看過很多資料了,明朝就276年的壽命,到崇禎末年得考慮要不要剃頭,光想著怎么打敗野豬皮了,戰爭主線——這個使命其實相當難的,你得承認想扭轉時局要考慮多少方面?
盡管有穿越,但他的世界觀仍堅定于,絕沒有超人,超能力和鬼神,敬畏神明和盲從迷信沒有原則又是兩碼事,他堅信一定沒有時空隧道隨便能夠傳送東西等,要不然他別說成功了,寸步都難行。
明末期朝廷狀況千瘡百孔,優質人才缺乏,政府低效無能,更別提天災的嚴峻程度,游牧民族軍事力量的強悍。
更要命的,崇禎皇帝不是一個能解決問題的專家,而是一個有嚴重性格缺陷的患者,如果一個現代人回了明末,先考慮的是怎么不被多疑的崇禎殺了,別像袁崇煥那樣越有才越危險。
而就算你辦法搞定崇禎,要大刀闊斧改革明末官場,會有幾個聽你的,什么叫沉珂舊病積重難返,孩子你真是太長時間不和人打交道了,當鍵盤俠太容易,實干起來需要把命交在別人手上多少回?每次你都能保證賭成功?
“現在是隆慶二年,就因為開海了您才想織布賣給番邦人嗎?”
嚴喜倒是說了,他逗趣著少爺,少爺死中得活,他也解脫責任了話也多了,也樂得回答少爺一些怪問題。
“隆慶二年?”不是明末,讓嚴世貴心頭一松,不過一時沒反應過來,“公歷多少年?開海又說的是什么?”
“少爺您還是被那一棒子打得不會已經……”嚴喜打量少爺皺起眉頭,“您還能想起什么?”
“你才傻了呢,我這是內傷,哎呦我頭疼……扶住我!”
“喲!您沒事吧?對了門房老劉那兒有傷藥,少爺你等等馬上有藥了!”
“行,你快去拿!”
嚴喜一狐疑嚴世貴忙順勢用頭疼遮掩——看著嚴喜的背影,嚴世貴才有空擦一把汗。
嚴喜這種家仆忠心有余,比他還大兩歲,和他一起長起來是近人,但缺點也正是如此,他對小主人太熟悉了,什么事兒,前后不是一個人的區別肯定得有很多吧?這會有什么后果?
裝頭疼也只能用一回啊,他急起來,老這樣的“劉姥姥進大觀園”般,眼看要見到更多的人了,不會還不認得自己這邊的爹是誰吧,但這新舊記憶還真就有很多斷層,融合起來需要整理總結歸納提升,目前看麻煩一籮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