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兩個人這時候四目相對,眼神兒里面都是曖昧火花,嚴世貴隨時準備再撲上去,這確實是良機不用才傻,但柳亦綺自己克制,努力平靜:
“嚴世貴,你這人做事很有遠見,這是我不如你的,你想的很遠,判斷很準真很奇怪了,但是就是行動浮躁不夠沉穩,你這一月來的舉動,讓我一直想勸你但沒開得了口。”
柳亦綺整理下衣服,和嚴世貴重新見禮后,她主動扭轉尷尬說。
“哦?”
嚴世貴把沖鋒的姿態收了。
看柳亦綺像個小軍師般給他指點生意,倒是覺得女人正如過來人王掌柜指點的一樣,虛下心來拱手請教:
“學生嚴世貴,斗膽請教柳姑娘,在下哪里有問題呢?”
“咳咳!”
柳亦綺更進一步穩住了節奏感,她俏麗睿智的眼眸流轉,侃侃而談:
“一,你定價太激進直接就是一半價,這確實會吸引別人注意,但也引來同行強烈的怨恨。若不是你有點鬼點子,真不知道你能干多久;像你這樣橫沖直撞的做生意的,若不是你恰巧遇上了大人物,你早被人踩成渣了。”
“你說的對,我知道還有呢?”
“還有就是欠款太多,風險太大,我有一點很不明白的,你現在是不是拉來了很多的生意?聽說你花五百兩給一個姑娘贖身,那恐怕是你承受不起的消費吧?有你這么干的么?那有何用?”
“呃……”
嚴世貴冷汗下來了:
“我看阿奴姑娘可憐……”
“別狡辯!你就是色膽包天了,你說和她有沒有見不得人的事?還想著要我的身子,你和她先抖落干凈啊!”
“我發誓和她絕對一清二白,你不能以小人之心……”
“打住,這種爛事我不管。嚴三少你花天酒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做出拿得出手更多事業來,比如考上舉人……當然你只顧商路我也沒太多可說的,但我不看好。我就看你救過我的份上,作為朋友我也好心提醒你。”
“柳姑娘你教訓的很不錯,嚴某定會認真聽從!”
嚴世貴向女人敬重的拱了個手,感覺到了,人家確實和自己有很迥異的思考角度。
雖然她看事情沒有自己遠大,但是勝在對于情況中期的把握,就是說,一件事情具體行動,她都能給出最好意見。
任何人想事情都會有不同角度,思考事情當然除了深度還得要廣度,而柳亦綺提的這些問題,嚴世貴不得不認真對待。
“柳姑娘您請接受嚴某一杯茶的敬意!”
嚴世貴給柳亦綺倒了盞茶,和氣的問她:
“生意的事我們可以慢慢探討,那你說咱們的婚事,你能不能給嚴世貴一個準話呢,你也說了不討厭我對吧?我考中舉人的話,你就答應了然后我才能再去柳秀才你爹那兒提媒?在這之前我不能碰你?”
“嗯。”
“好,棉布的生意你說的也在理,但你聽我說,若我沒有橫沖直撞的勁兒,就不能攪動整個大明北方棉紡業的死水!我擅長遠景規劃,你呢擅長實施方案,那我們能聯手嗎?”
“好啊!聯手!說真的你提的那‘提高效率’,確實讓我佩服極了,還有會計方法,還有那個帶擺錘的……擺鐘?難為你想的那么獨特,你有沖勁兒,有底氣就行,那我們就可以好好的籌劃,一步一個腳印,把北方棉紡生意統一到你手里!”
“柳亦綺你看你額頭都有皺紋了!”
“是嗎?哪兒呢?”
“吧唧!”嚴世貴又趁柳亦綺不注意,親上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