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
屋里面這些人都驚訝了,但又覺得這位柳老秀才,那他對于這種害人的事,真是門清。
趙姨娘心疼自己孩子又膽小:“老人家您說那世貴得罪人太多了,我們不干這生意還不行嗎?”
嚴世貴一股火撞頂門:“不!娘您別這樣膽小,咱們走得光明正大,做自己的生意,他們敢陷害咱就敢反抗!”
“對!少爺說的好!”屋里的人,對嚴世貴能有硬氣勁兒,比從前的三千六百度大轉變,實在高興。
嚴世貴向老柳秀才請教,他花了幾兩銀子的訟錢了呢,把他請這兒來,也有各種目的的。
到了現在為止,看柳老秀才言談舉止,一切話語給的信息,都很對得起那幾兩銀子,值!嚴世貴撿關注的問:
“柳老伯您一句話就感覺出來了,您和我們普通人不一樣,您真有見識,不虧是訟師……”
嚴世貴想說,不虧是訟師……平日絕對沒少了害人和防備人害自己,這話絕不能這么說的。
“您是說,除了蔣家,還有人對我嚴世貴恨之入骨?都是誰,為什么,難道只為我賣的布比他們便宜?”
“嚴世貴啊,你小子可別小看這次布匹的生意,這些錢啊,夠殺一個人了!夠殺好多人……”
柳老秀才今天大概也是被嚴世貴的好話給奉承得格外健談了,他的眼神兒發直若有所思的在回憶:
“這是一筆巨額的款項……聽說朝里面下放給軍營的第一筆銀子,就有十萬兩、甚至幾十萬兩之多!誰不眼饞這銀子,那是錢呢!白花花的!而用在軍布上的銀子,也是這筆巨款里面的大頭,但是……”
“那他們為何殺我?”嚴世貴追問。
“你出價低,擾亂了他們的秩序!”
“此話怎講?”
“抗倭名將戚繼光大人調咱薊門了,他屯兵一直想向朝廷求銀子,要修長城,抵御韃子入侵!這是好事可是巨款要動用朝廷銀子!結果朝里很高等級的大官,次輔張居正大人來了,他按你的價直接砍掉了其余布商的一半銀子,人家不恨你才怪!”
“我把他們可能掙到手的幾萬兩銀子的事給攪了?我……怎么不知道還有這事?那現在怎么辦?”
嚴世貴聽柳老秀才說對事情來龍去脈很了解,好奇他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的。
“我父親他有學生也在軍營,只說了一句,”柳亦綺給解釋,“戚繼光身邊有個副將,就姓蔣!你能明白了吧?”
“哦!”嚴世貴覺得后脖頸有點發涼,本來還覺得事兒很普通,但現在越往深里面究越頭疼啊。
這種事兒要不弄死幾個……什么弄死幾個,得殺一大批貪官污吏!絕對是大明一件牽連數百官員的血案!
嚴世貴道:“我把這事告訴戚繼光大人,告訴于慎行!我手里還有把刀就是殺手掉的。”
“算了三少,”周氏和趙姨娘都擔心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您不是和戚大龍熟嘛,那要不我們申請漲價……”
“哼!”
嚴世貴狠一拍桌子站起來,最后決定了:
“晚了,水已經給攪混了,再說我這爆脾氣怎能咽下氣……什么漲價,我還想降價!柳秀才我們對他們也動殺招!我們降一半價,他們供得多代價更大,最后,受益的是我大明朝的最普通的士兵,還有飽受韃子兵侵犯的百姓!”
“那會招來更多殺身禍啊!”
“來啊,互相傷害啊!”
“少爺您要能夠見到張居正大人就好了……把這話跟他說去!那些陰暗的東西早就該掃一掃了!”
“關鍵是我們能產出來更多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