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閣老。”嚴世貴這才顧過來自己合計,萬匹布份額僅這一項,他每個月能夠穩入二千兩銀子的進項,這不得趕緊擴大工廠規模啊,他已經想著要不要上珍妮紡紗機了,目前他的“三錠紡車”,是同時紡三個棉錠,而珍妮機能紡八個錠。
接下來肯定要要真正吞了整個蔣家的生意了,蔣奇所說交了些銀子當保金又出來,嚴世貴知道,惹了蔣家,這是明面上的敵人,商場上的真正競爭對手,想徹底打垮蔣家,商戰肯定會少不了的。
“對了,世貴啊,”張居正又補充,“這樣吧,我委托你每個月都給我做成三十只這種望遠鏡,每只我給你百兩銀子!放心,我這訂單至少要十年,只多沒少!”
“額……”
“能行對吧,望遠鏡這東西是軍用物資是機密,這個活兒只給你干,你要替國家保密啊!那幾個首飾匠人都是我的人,你也不用重復給他們開銀子,明白嗎?”
“嗯。”嚴世貴像聽課結束的小學生一樣,認真的接受著“張老師”留的作業。他心里笑開花了!
“望遠鏡兩塊水晶片值錢能頂多少,這個純利就是五十兩銀子一只往上!一月又有一千五百兩銀子穩落袋子!”
“還有那個什么你那大擺鐘,你能做出來幾個,送給我嗎?不瞞你說,我是世子的主講老師,世子他特別聰明,但又特別貪玩,我呢要用這個作為他學習時約束他的工具。”
“世子殿下啊?”
嚴世貴不由得肅然起敬,因為知是誰了:將來的萬歷皇帝!
“閣老您放心這個座鐘學生一定讓他精心調制,做到最好!”
“嗯,算啦,給你一百兩銀子,算我個人買你的東西,省得言官亂說話,以為你是我黨羽!”
“這……我怎么好意思收您這二百兩銀子?”
“什么二百兩,別的大臣我也要買幾個送給他們當禮物,十個二千兩銀子!今后我仍然是全部買斷你做的鐘,你做多少我收多少,這十個鐘只要在科舉前找人慢慢做就行了!或者去京城找工匠打造!”
“我……閣老您一定想用銀子把我活埋了!”
嚴世貴現在心里充滿了事業成功的喜悅感覺,還有銀子滾滾而來的人生最大樂趣,主要是遇到了個好閣老。
“閣老學生斗膽敢問一下你教的世子殿下他幾歲了,用時鐘定時,教他讀書,這待遇真好……”
“世子五周歲了,像你一樣也在看四書五經了!”
嚴世貴聽這話,臉上“騰”一下通紅了,這打臉猝不及防啊!
“哪里哪里,學生在四書五經上很愚鈍,學生這就回去苦學!但是……”
突然醒過味來:
“閣老您把五歲的孩子當機器用啊,這么小就開始用這么嚴的管教,還教他四書五經,這是不是扼殺了小朋友的天性呢?”
“哼……”張居正僅是哼了一聲根本沒理嚴世貴,他走了!
嚴世貴頭一次見到張居正對他不好的臉,明白他想什么,史書上都記載了,張居正在萬歷身上投注了的希望,不比自己在大明未來的希望上少!
人總是不被理解的。
不過張居正的辦法確實是違背常理的,后世已經很多學者對這提出了表示遺憾。
想著這他帶著嚴喜回到城里的家里,這一路上的嚴喜太激動了:
“少爺,我感覺我們這輩子已經很值了,從未想過有一天能夠發達成這樣啊!”
“我怎么覺得表面是風光無限,但是明顯危機重重呢?”
嚴世貴由于想到了小萬歷和張居正之間的恩怨,不由得說出來這話。
“少爺我也是這么想的,您看啊,您別看表面得了萬匹軍布的訂單,但這把蔣家徹底得罪慘了,而您那次當眾讓府臺出丑,他當時是沒有發火,但這正是他可怕之處,咱們啊在張閣老一走,戚大人于大人都離開天津后,我突然覺得這么怕呢?四大家就是咱們家官小啊,您家老爺又好像不會全力保護你……”
“哎,你真喪氣,直說我會倒霉就得了唄,有憂患意識是好但也不能嚇得這么慫!本想賞你什么呢,這回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