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不能不懲罰嚴世貴!他降得比我們多!”
“傳嚴世貴!”宋府臺不得不表示要公平辦案,但嚴世貴有徐謂之、柳老秀才的幫忙,早預料到了這招,到了公堂后對這話仿佛就聽過一般,馬上要求大人隨意傳一些他們工坊的工人,您盡管自己問。
這邊的工人們都說:“大人,我們在嚴家工坊里一點都不太累,人家工時穩定環境良好,待遇什么的都特別好!”
孔家的訟師、連孔勝都覺得太不可思議,嚴世貴對這些人花多少銀子,把他們嘴堵成什么樣了?他們一個勁兒的向上磕頭祈求公平。
府臺也為難了,派衙役去嚴家織坊打聽實情,又叫了工人代表來公堂一問,都說,在嚴家做工,從來沒有累死累活的感覺,而且工錢拿的還比在孔家的還多。
很多當初從嚴世貴的織坊跑出去的女工,在原告的位子上,和嚴家原來的那些工人打了招呼,互相之間一問一打聽,都聽明白了后悔當初一念之差一腳踩到地獄的門。
“大人冤枉啊!”孔勝地上爬著肯請大人秉公處理,無奈嚴世貴向孔勝,向宋府臺邀請道,“不如所有人,大家到我工坊里面去,大家切身體驗如何?”
當天中午,嚴世貴意氣風發、坦坦蕩蕩的帶著所有人,走向了他的紡織工坊。嚴世貴對自己的工坊,付出了很多感情,他用一個現代財經名校的所有所學,加上現代認識,精心打造的這個工坊!
采用了最先進的“珍妮紡線機”這是核心技術,但他明白,這東西早保密晚保密,總有一天會傳遍天下,讓大明的各個角落,都是這種更先進的織機,早普及了更好呢,他的胸襟又豈會只在一個小小的天津三衛?
懷著無數更先進的技術,嚴世貴一切都無所謂,他還真不怕被人看!
大家各懷鬼胎的,宋府臺皺眉心思復雜的看看嚴世貴,知道他女兒和嚴世貴很親密,多少有點偏袒這個未來女婿了:“你有秘密隨便讓人看見了真行嗎?”
“但是不讓人看,他不是輸得不夠服氣嘛?請!”
嚴世貴把所有人領進了干凈整潔的廠區,廠區分三個地區,搟彈等原料處理區,紡織區,還有印染區,其余的幾個地方,嚴世貴連后廚都讓人看了,怕什么呢:
“你們可以看看,今天中午我們這兒吃的伙食,飯菜里有沒肉食?”
“這個紡車好像和別處的三錠紡車不太一樣,有這么錠子?”
人們驚訝的,大眼看小眼的親眼所見,嚴世貴的“嚴世織坊”的效率,嗡嗡的機器聲響之下,一籮筐一籮筐的棉錠分分鐘魔術般變成了紗錠!
“這不可能,怎么做到的?”
孔勝身上帶著鐐銬,他多少懂點紡布的流程,三錠紡車對他來說,已經是很神圣的東西了。而這個有十個棉錠,又有十多個紗錠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看到了嗎?孔勝,這是我的新式紡車,我就憑這個贏的你,我們織坊一個時辰內,一個工人能紡出來幾百個紗錠!原來的三錠織機只能紡出來幾十個,試問我這樣,會不會比你的廠更高效呢?你服了嗎?”
“這……絕不可能!”
孔勝不相信自己眼睛,而宋府臺帶來的當地名流,重要士紳大家都跟著親眼目睹了眼前一切。
說實話,沒一個不對嚴世貴強大的研發能力不佩服的,沒有一個再多說“嚴家織坊用苦工”!
“孔勝你現在看到了一切,還有何說?你能認罪伏法了嗎?好好交待吧!帶走!”
“我服了,”那么強橫的孔勝身體一酸,軟軟的癱軟在織布機旁邊,氣火攻心的他胸口幾起幾伏,一口血從嘴里噴出來,“嚴世貴比我強……”
“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