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掛斷和唐浩澤通話就有撥通了另外一個來自京城的號碼:“老鄧,是我……對,剛才他的態度不算樂觀。不過我剛才又和談過了……他答應考慮……既然你們讓我幫忙,就要按照我的想法來……我比你們都了解他。還有,我跟史子騰提過,既然他已經答應考慮,在沒有確定他不打算和解之前,你們不要有什么不友好的舉動。”
他一邊聽著電話,一邊倒了一杯咖啡。等那邊說完了,他才說:“總之,你想要我幫忙,這事就聽我的!這次他是給我面子。如果再有什么事,我下次連他的電話也打不通。到時候,你別再找我。”
“……”
“你明白就好。我也沒有絕對把握,不過機會不小。好,就這樣,其它的我明天回去后再跟你說。掛了!”
在京城和他通話的是一個斯文的中年人。
接到古三的電話時,他正在一個獨立的辦公室工作。這辦公室有七八十平米的面積。透過一面落地玻璃墻面,可以看出這在一座摩天大廈的高層。辦公室內最引人矚目的是一個張四五米寬將近兩米的紅木辦公桌,和一個小型人造草坪。草坪上有一條高爾夫球道。除此之外,整個辦公室裝修得相當奢華。
從這內布置可以看出,中年人的生意做得不小。而且他的氣質也極像一個成功的商人。只看他的外表絕對不會有人覺得他是一個黑白兩道通吃,而且不擇手段團伙的領頭人。
這位姓鄧的中年人的內心因為古三的話升起一團煩悶。他將電話丟到辦公桌上,從大班椅站起來去辦公室內的酒吧倒了一杯紅酒。
他拿著紅酒走到玻璃幕墻前站定。目光所及,外面早已經不是幾年前那樣一望無際的天空了,取而代之的擋住視線鋼筋水泥森林,還有霧霾。
不過,最讓他感覺到世界發生變化不是外面的建筑變化,而是在和一個后輩的對抗中他們竟不得不涎著臉去求人幫忙調解。而且他們的求和對方根本沒放在眼里。
那要是放在三四年前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在三四年前,他只要打一個電話就能那個叫唐浩澤的小輩吃不了兜著走!但現在國內大政治環境發生了變化,而變化方向對他們這個團體非常不利。
其實從新中國成立以來,中國的政治氛圍一直在變化,有向好發展的時期,也有向壞發展的時期。那一個時期都會有一部分能從中獲益。
而他們這些人就是在過去三十多年時間里獲益最大的一批人之一。當年的政治風向扭轉,他們的長輩重新走上領導崗位。他們這些人手中就擁有了不小的資源。
這個資源不一定是實際的財富,也可能只是提前得到一些決策方面的消息。當然,還有他們身份所帶來的人脈關系。
改革開放的前三十年,他們利用手里的資源在中國幾乎可以橫行。
在這之前,他對唐浩澤那世界首富頭銜并不怎么放在心上。被他們弄垮和弄進去的中國首富都有好幾個了。在他們看來那些個首富在一定程度上只是他們的儲錢罐。
至于那些不是首富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被他們弄進牢里。而那些人賺的錢,他們自然有辦法弄到自己口袋里。
雖說這十年前的的政治氛圍就發生了轉變,讓他們行事多了幾分顧忌,但他們只要轉變行事方式就依然能過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