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府占了燕山鎮北面的一處風水寶地,綠水環繞著青山,鶯飛燕舞花草蓯蓉。
占地百畝方圓,內外高墻圍繞,很有土財主的一番氣魄在里面。
陳長青出現在紀府門前的時,消息傳出,紀府內外便開始雞飛狗跳。
正所謂沒有誰是傻子。
燕山鎮的花花繞繞瞞不過有心人,要不然背靠千里燕山,這城鎮并非沒有發展機會。
然而只要有些腦子的,無不想著脫離這個火坑。
普通人尚且如此,紀家家主紀朝暉的種種古怪,難道只有白衣女子見到么?
不是見不到,而是不愿見到,也不能看到。
有綠水青天相伴,又有隨從仆役使喚差遣,出入宅院蔚為大觀,錦衣玉食皆是不少。
這些都是束縛。
陳長青不管以前的燕山鎮怎樣,以后的燕山鎮萬萬不會再是這樣。
見到這處好山好水,他愈發堅定了心中的謀算。
迎接陳長青的是紀朝暉的兒子紀萬。
紀朝暉不知所蹤,他暫時做了紀家主事人。
紀萬見到陳長青,還有他懷里昏睡的紀小容的時候,汗涔涔的往下掉,整個人就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紀萬心神不寧,也沒了主事樣子,道“道....長,沒想到您來了,寒舍真是蓬蓽生輝。”
陳長青把紀小容交給了一旁的仆役,笑道,“紀先生走吧,有些事我想和您聊聊。”
聞言,紀萬臉色更為慘白。
他是紀家第二號人物,有些事情他要是說不知道,那還不如直接罵陳長青眼瞎好。
正因為知道,所以他才失措,“道長千萬不要稱呼我先生,您是大宗弟子,直接叫我名字就行。要是小容犯了什么錯,我代她道歉。”
陳長青輕輕一笑,道“紀先生安心,你還要多謝小容姑娘一片好心,要不然我來紀家又是另一番模樣。”
紀萬不知道陳長青什么意思,他語氣雖輕,實際上殺氣森森,紀家護衛皆是怒目而視,卻不敢做什么。
紀府很大,里面有馬車代步,陳長青和紀萬共承一車,這自然是陳長青要求的。
一路幾乎無話,半途陳長青冷不丁的開口了,“不知道紀先生對紀家主有多少了解?”
紀萬心里是很心虛的,他總覺得出了差錯,因為他聯系不上父親了。
但是心里依然抱著一絲僥幸,突然聽到陳長青的問話,他強笑道,“還請道長諒解,身為人子,我對家父只有尊崇。”
陳長青無聲冷笑,手一拂,眼前出現被他斬的支離破碎的黃鱔尸體。
如此他便不多言了。
紀萬兩眼一昏,泣不成聲道“父親!”
再看陳長青,他眼中帶著各色的情緒,有憤怒,有恐懼,有殺意,還有...感激,其中以恐懼多一些。
陳長青將那黃鱔收起,絲毫不顧及紀萬的心情,道“現在紀先生能記起一些事情了?”
紀萬不語。
陳長青徐徐道,“若不是紀小容姑娘兩次給我報信,讓我受了她情義,你紀家當該受滅頂之災。見你反應便知道紀朝暉已經修了妖法,傷了心智,可以說已經非人。此刻我來此便還了小容姑娘的恩情,若你不能給我一個交代,今日便是你紀家家破人亡之時!”
說道最后,陳長青已然聲色俱厲。
陳長青來到紀家與其說是查清是否還有妖物余孽,倒不如說是為自己圖謀。
天亮時,滅紀朝暉,奴役嬰猴魔,此行任務就算完成了。
但完成的只是任務。
以他實力滅了燕山鎮三家也無不可,所得三家收獲應有不少,但這樣無異于殺雞取卵。
陳長青最根本的目的是修煉,而修煉講究法、侶、財、地。
法為功法,不可輕傳。
如一氣妙法背后連著坑,一個不小心,就栽在了里面。
而陳長青入了別院,得了蕩魔錄才算在‘法’上面走出了第一步。
至于木靈一族的血脈修煉之法,則是另一條道路,并駕齊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