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丁嘯將手中的茶碗放下,似笑非笑的看著蘇牧,他雖然給人外表看上去儒雅沉穩,但能夠坐上青燕部一族之長得位置,要的不僅是自身的修為實力,若是沒有點心術權謀,怕是任誰也不會信的。
而蘇牧之所以選擇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也是出于這一點考慮,和這樣的“老狐貍”玩心術,蘇牧自認為不如,如今他已經在對方心中樹立了一個神秘詭異的形象,玩的過了反倒是容易被對方發現端倪,與其那樣,還不如直截了當。
“蘇某聽說龍鳳池內,或許有偽鳳精血存在,那精血對于蘇某修習的武學,大有裨益。”蘇牧平靜的開口,他沒有把話語的重點落在丁越的傷勢身上,反而直言對自己的好處,這樣做,就不會給對方以要挾自己的反感,反倒是為兩人的繼續談話,提供了更多的可能。
丁嘯聽后,眼神微瞇,并沒有選擇立即拒絕,一來銘紋師是個極為稀缺的職業,在大荒更是可遇不可求,若是蘇牧可以成為自家客卿,那無疑會讓青燕部在三部的競爭之中極具優勢,如今羌山部在三部之中能獲得蓋過其余兩部的優勢,就是因為羌山部有一位銘紋師作為客卿。
而丁嘯考慮的另外一點,則是因為自己的兒子丁越,丁越曾和他說起過,蘇牧與自己初遇之時,一眼就看出了他身上被人中下過銘紋,這份眼力和造詣,可不是隨便一個銘紋師都能擁有的。
這些年來,為了自己兒子身上的那道詭異銘紋,丁嘯付出了太多的心血,可到頭來依舊是徒勞無功,那銘紋時刻都在侵蝕著丁越的生機,可他身為丁越的父親卻只能束手無策,可如今蘇牧竟然能一眼道破丁越身上的“秘密”,那難保他不會有解決之法。
“丁越身上的銘紋,以我現在的實力,把握不大。”
丁嘯的眼神微不可查的閃爍了一下,他沒想到蘇牧的行事風格竟如此的直接,而蘇牧來此的心思,丁嘯之前早有猜測,也聯想到了這一點。
“給我一個答應你的理由!”
丁嘯望著蘇牧,神情第一次有了嚴肅,對于蘇牧,他現在僅能知道的只有對方的實力,至于其他方面,由于雙方之前沒有任何的接觸,故而丁嘯對于蘇牧的信息,了解的并不多。
給丁嘯的感覺,蘇牧整個人很神秘,而且從丁越描述的信息來看,蘇牧并非是烏丸城附近的修士,甚至不是大荒境內的修士,他極有可能是來自別處,最重要的是,通過與蘇牧的短暫接觸,蘇牧對于青燕部,似乎沒有什么惡意。
足夠神秘以及強大的修為,銘紋師的身份,對青燕部的善意,以及與大荒境內任何勢力都沒有牽掛的外來者身份,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值得丁嘯看重的地方,所以丁嘯才會給蘇牧一個勸說的機會,也是給自己的一個機會。
“若是我現在出手,最多只能為丁越減輕痛苦,但卻并將之拔除。那道銘紋頗為詭異,若是不能一次性動搖它的根本,待得第二次動手,難度只會更大。”
“我兒受的究竟是什么傷?”丁嘯沉吟片刻,忽而開口道。
“至少是一界高階銘紋師,以本命銘紋之力所傷!且對方是有意要丁越只傷不死!”憑借強大的精神力細致入微,蘇牧在第一次接觸丁越的時候,就大抵了解了對方的傷勢,按照對方的銘紋師造詣,要抹殺丁越輕而易舉,可對方卻沒有這么做,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一切都是對方刻意為之的結果。
至于青燕部為何會招惹了一位高階銘紋師,這其中的淵源,蘇牧倒是沒有興趣了解。
丁嘯深吸了一口氣,如果說先前丁嘯對蘇牧還有所懷疑的話,那么在聽到蘇牧剛剛的一番推斷之后,丁嘯內心的懷疑,雖說不至于煙消云散,但對蘇牧的信任,總是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