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燦轉身,見狗窩中的可可和沙發另一頭的毛球已經同時站到了桌邊,齊刷刷地盯著桌上的花瓶,以及小樹,眼中盡皆露出驚奇之色。
他順著二者的目光望去,便見花瓶中的小白魚身體仿若被什么東西給固定住了。
它僵在水中,一雙死魚眼中滿是驚懼,整個身體卻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原地顫動著。
那種頻率讓李燦都有點眼花繚亂。
“這玩意兒要是能進化成黃鱔可了不得。”李燦下意識地冒出這個念頭。
他又將目光投向小樹。
他感覺自己的目光有點恍惚,竟是無法捕捉到小樹的真實樣子。
“怎么好像網上說的虛了的表現?”
“不對啊,最近我也沒干什么。”
李燦使勁搖了搖頭。
毛球和可可疑惑地往來。
“你倆瞅啥呢?”李燦問。
“它在求救呢。”可可說。
“我想吃魚。”毛球低頭舔了舔爪子。
嬰兒的哭泣聲越加的急促。
李燦發現了聲音的來源,正是那小白魚。
在那哭泣聲中,還有些許慌亂的求饒意識。
“沒得魚吃了,”李燦看向毛球,“你要是想我倒是可以給你個果子。”
“我才不吃!”毛球“哧溜”一聲鉆進了可可的狗窩。
可可急了:“你給我滾出來!”
毛球哼哼唧唧地將身體變小,縮到了狗窩最里邊,叫喊道:“來啊,有本事你抓住我,抓住就給你嘿嘿嘿。”
可可氣急了,化作一灘爛泥鉆進了狗窩里,打算將毛球一網打盡。
李燦并不關心二者的日常打鬧,而是專心凝望著小白魚的變化。
它就像被電到了一樣在水中原地顫抖,而自始至終,它距離小樹都有三四公分的距離。
這讓李燦百思不得其解。
小樹吸取能量的方式顯然不科學,也挺無聊。
李燦看了一會兒便失去了興趣。
他拿著手機,直接走回到了臥室里。
眼不見心不煩。
一直有個嬰兒在面前哭挺鬧心的。
至于圣母心發作然后放掉這條小白魚……
李燦可沒那想法。
它又不是毛球可可這樣還可以分擔點家務,更何況這個家伙可是差點害死尤沫啊。
還不如讓它融入果子為人類做一番貢獻,這樣它下輩子說不定還能投個好胎。
李燦向來如此善良。
一夜之后。
李燦睜開眼睛,先是瞅了眼手機,發現不過七點多鐘。
隔壁已經開始嗯嗯啊啊地晨練了。
他撒了泡尿,回到床上做了兩百來個俯臥式,讓火焰漫游全身,又給身上布置了一層冰甲,如此重復了好幾遍后,方才走到客廳。
看著那安安穩穩被放置在桌上的小樹,李燦輕輕吐出一口氣,隨即將目光移向果子。
一夜過去,果子的顏色果然變了。
它的表皮蒙著一層白色,霧蒙蒙的。
這種白色當初的冰晶果子并不同。
一個是磨砂面,一個是光面。
李燦吞了口口水,看向花瓶。
瓶中的水依舊透明,其中卻散落著一個小小的魚骨架。
李燦默哀了片刻,走向小樹,摘下了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