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只是母松鼠呢。”毛球從李燦的指縫里冒出腦袋。
可可停下,回頭鄙夷地瞅了眼毛球。
李燦也有些詫異:“你啥時候開始跨物種了?”
“什么跨物種?”毛球疑惑。
李燦嘿嘿一笑。
“李燦,你說啊。”毛球用爪子抱住李燦的手指,“不說我咬你啦。”
“你試試。”李燦勾起插在口袋里的手指。
毛球張嘴,然后舔了一口。
“我今天拉屎擦屁股時候紙破了,沒洗手。”李燦淡淡道。
毛球一下子從李燦口袋里跳了出來,“呸呸”地吐著口水。
可可咧著狗嘴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毛球惱羞成怒道,“你還吃過屎呢!”
“我才不吃屎!”可可生氣道。
“狗改不了吃屎,難道你不是狗?”毛球昂首。
“死貓!”可可撲了上來。
毛球變成雪豹大小,齜牙咧嘴地朝著田地里滾去。
看到兩個小家伙在野外放肆地打鬧,李燦笑著搖了搖頭。
花費一個多小時走到距離最近的小鎮上,他去尚在營業的店里吃了碗油潑面,喝了瓶青啤。
足足半個小時,也沒有滴滴司機接單。
這里畢竟距離長安市太遠了一些。
李燦走出面館,看著面前的馬路。
兩側有一些兩者招牌的小酒店,還有散發著幽暗燈光的小發廊。
穿著短裙的小姐姐在曖昧的燈光下來回走動,李燦敏銳地捕捉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他嘆了口氣,決定跑不回家。
也就幾十公里而已,較之馬拉松長不了多少。
作出決定后,李燦便開始奔跑。
毛球本想窩在他口袋里,卻被他趕了出來。
可可伸著舌頭跟在李燦身側。
它天天看電視,知道運動對狗體同樣是有好處的。
毛球一邊跑著一邊咒罵著不讓它偷懶的李燦,時不時地被李燦一腳踢飛,卻又很快追了上來。
一人一貓一狗,像是三只大小形狀不同的脫韁野馬一般在公路上奔跑。
李燦的速度越來越快,一些路過的汽車都被他甩在身后。
毛球和可可邁開四條腿,也逐漸追不上他的步伐,兩個小家伙索性放慢速度,晃晃蕩蕩地走了起來。
可可穿著它的狗衣服,隨時帶著手機,因而并不存在迷路的風險。
李燦感受著冷風如刀地刮在臉上的感覺,心頭卻是暢快無比。
他感覺奔跑中的自己可以忘掉一切,仿若自身和這天地融為一體。
他閉著眼睛,憑著本能前行,在黑夜中如閃電般掠過。
一輛汽車停在路邊,正在有節奏地一晃一晃,不時地傳出讓人羞恥的聲音。
某一刻,在那晃動的節奏達到某種巔峰的時候,突然傳來“哐當”一聲巨響。
明明已經熄火的掛著P檔的汽車,硬生生地在地上滑行了十多米,這才晃晃悠悠地停了下來。
車內傳來一陣不安的尖叫。
足足三分鐘后,車門才慢慢開啟,一個光著屁股的男人從中跳了下來。
他雙手護襠繞車轉了半圈,看著車位處那個巨大凹痕,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他吞了口口水,忽然感覺周遭涼颼颼的。
不是冷風吹的那種涼,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