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沒駕照!”李燦抬頭,語氣略微驕傲。
“那你開車啊。”吳銘笑著。
他指了指不遠處一輛印著“共享汽車”的斯柯達汽車,說道:“那里正好有一輛呢。”
“我沒帶駕照。”李燦沉默了半晌才說。
“我叫個滴滴吧。”不等吳銘再說話,他便拿出手機。
他可不是吳銘這樣窮慣了所以處處摳門的人,兩三百塊的車費對他而言算不得什么。
從吳銘口中要到目的地的定位,他發出單子,隨后靠在電線桿上,和面前年齡十九歲相貌卻能當自己叔的小鬼聊著天。
“你知道那個老鬼的具體情況嗎?”他問。
“他叫趙守才,是老趙的曾曾曾爺爺。”吳銘道,“死了好幾百年了吧,光是墓都有十七八處。”
“等等,死了幾百年怎么能有十七八個墓穴?”李燦有點疑惑。
“他那樣的鬼王可厲害著呢,能通過一些猝死之人還陽,享受一下活人的樂趣,順便收斂錢財……”吳銘說,“那些墓都是他這么得來的。”
李燦稍稍恍然。
“那個老鬼還很好色。”吳銘說著顛了顛自己的雙肩包,語氣有點古怪而得意。
“好色鬼?”
“嗯,”吳銘道,“他每次還陽,第一件事都是找女人……”
“老趙當年就被他占過身子。”吳銘憋著笑說道。
他手腕上的戒指劇烈抖動了下,卻被他摁住。
李燦瞪大眼睛:這特么什么意思?
他想到了老趙的模樣,非但駝著背,而且一臉猥瑣,簡直比吳銘還丑,這樣子那個老鬼還下的去手?
老趙還是男的啊。
他還是老鬼的后輩啊。
真是一只重口味的老鬼!
“老趙是被他兒子氣死的,”吳銘笑道,“因為死得突然,就被祀堂里的老鬼給占據了身體,那會兒老趙頭七還沒過呢,就看著老鬼用他的身體糟蹋了他新娶進門還沒享受過幾回跟他兒子還有一腿的十八歲小媳婦,連他三十六歲的后媽都沒放過……”
李燦皺了皺眉,他感覺信息量似乎有點大。
不過也是,老趙生前可是體面人。
吳銘手上的戒指劇烈抖動起來。
“好了,我不說了,燦哥也不是外人嘛!”吳銘拍了拍戒指。
“對啊,老趙,我們這不是要去給你報仇嘛。”李燦笑道。
戒指安靜了下來。
“說起來也是覺得虧錢這個后輩,老鬼才把那草葉子拿出一片,幫助老趙穩住了,讓他沒有魂飛魄散。”吳銘又笑著,“老趙還得感謝他這個曾曾曾爺爺呢。”
“謝你嗎恁批!”戒指里傳來一道低沉的咒罵。
吳銘尷尬地撓了撓頭。
李燦卻是笑了起來。
距離兩人三四米之外,一個穿著紅裙黑絲的小姐姐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瞅了眼二人,踩著高跟鞋拎著驢包快速離去。
她心里有點惋惜:那么帥的男的呢,本來還想找機會搭訕,沒想到跟那個丑男一樣神經病。
李燦讀懂了妹子眼神中傳遞出來的意思,不由輕咳一聲,朝著吳銘道:“好了,公眾場合就別談這種事情了。”
“嗯。”吳銘悶悶地點了點頭。
當著李燦的面被自己的鬼給罵了,他有點抬不起頭。
可是他又不敢跟老趙硬懟,畢竟這個老鬼可是他的搖錢樹,日后別墅汽車老婆本都得靠對方。
在這樣氣氛稍顯沉默的情況下,一輛吉利帝豪緩緩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