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玉并未將女兒的事情告訴張凱。
她打算等丈夫回家之后,給他一個驚喜。
然而等到她打開家門時,卻見對方先一步到了。
對方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幾上擺放著一個早就被她收起來的煙灰缸,里邊的煙蒂已經滿了。
李素玉不由板起臉:“你不是說在家里不抽煙了嗎,怎么又開始了?”
張凱并未立即答復她,而是問道:“你去哪兒了,怎么手機一直打不通?”
手機打不通?
哦,那個地方好像有信號屏蔽的。
“我……”
她剛一張口,就被張凱打斷:“芮芮呢?”
李素玉尚未回復,便聽見張凱繼續道:“是不是去醫院了?”
李素玉皺了皺眉,瞪著丈夫。
哪有當爹的詛咒女兒住院?
他這是抽哪門子的風?
她的好心情被破壞大半。
可是瞧見丈夫那憂心忡忡的表情后,她的表情又柔和了幾分:“怎么回事?”
“我說對了?”張凱問。
李素玉并未回復他,而是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些許什么東西。
“看來是真的了,”張凱揉了揉腦袋,表情有些復雜,“真被老趙給說中了。”
“趙江北?”李素玉蹙眉。
“對啊。”張凱道,“他的一個朋友孩子也是跟芮芮一樣,間斷高燒,最高燒到四十度,醫院什么也查不出來,后來碰到一個異能者,告訴他這是中邪了……”
中邪……
說起來女兒的樣子還真是中邪了啊。
李素玉的神色不由認真了幾分。
“老趙正好認識那個異能者,把他介紹給了我,”張凱道,“不過那王八蛋心有點黑啊。”
“怎么了?”李素玉問。
“他張口就跟我要八百萬,這可是我準備拿下眼前這個工程前期的墊資款,好不容易才湊來的。”張凱說。
李素玉眉頭皺得更深了。
縱然她很少介入到張凱的生意上,可是她也聽對方說過不少事。
趙江北是張凱的一個高中同學,此前一直是跑銷售的,后來被張凱聘自己的公司做銷售總監。
因為業績好,加上老同學的關系,張凱分給對方少許干股。
此后幾次公司擴大規模,趙江北都拿出自己攢的錢投入了進去,如今已是僅次于張凱的第二大股東。
張凱對于這個老同學格外信任,李素玉則沒有那么認可。
她總覺得那個家伙太過油滑,并不像多么真誠的人。
每次提及此處,張凱都以“跑銷售的就得那樣”來敷衍過去。
可是這一次,她越加的覺得事情不對勁。
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
“你說這事會不會和趙江北有關系?”她問。
“什么意思?”張凱看著妻子。
“你說呢?”李素玉可不覺得丈夫不懂。
張凱語氣無奈:“我跟老趙高中時候可是上下鋪的好兄弟,一條內褲都可以借著穿的那種,他怎么可能陷害我?”
事事情發生得這么巧,他其實也有點懷疑。
可是想到兩人的關系,他又覺得不至于。
有件事情他其實沒說,高中時候因為家里窮,他中途差點輟學。
最終是趙江北偷父母的錢拿給他,還挨了一頓暴揍,后來又騎著自行車跑去家里,和他那固執地認為“讀書沒用”的父親理論一番,將其說服,得以讓他順利完成學業。
那時候兩人的關系真的跟穿著一條褲子差不多,而自己多數時候都像小弟弟一樣蒙受著對方的照顧。
“人都是會變的。”李素玉淡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