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
夜宵攤,角落處桌子里落著一大堆的啤酒瓶。
“不是,咋回事啊?”
說話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看似文質彬彬的男子,名為鄧中超。
鄧中超抽著煙很是詫異地望著旁邊的畢嚴俊,最近真的發生了太多的事,朋友跳樓這種事簡直嚇人。
畢嚴俊愁眉苦臉,低著頭悶聲不吭,又灌了一大口啤酒。
“那天……我媽突然間,就不知道怎么的。”
畢嚴俊嘴角微微抽搐,繼續說道:“莫名其妙喊我出來,發了我一個地址,說趕緊來。”
“我這不是擔心嘛,就跟值班室打了一聲招呼,趁著中午休息的時間就從醫院出去了一趟。”
“結果,愣著跑去找一個叫什么李大師的,給求了一卦。”
畢嚴俊板著臉道:“不對,是求什么平安符,而且還是什么平安千紙鶴,二十塊錢。”
他彈了彈煙灰開口道:“我當時是挺反感的,差點跟我媽吵了起來。”
“后來想著算了,二十塊錢的事。”
畢嚴俊滿臉見鬼地望著自己的朋友,然后開口道:“我跟你說,這事是真的邪門。”
“那個算命先生,本來好好的,剛好輪到我給錢的時候,就蹦出來了。”
“簡直是莫名其妙啊!”
他回憶起當初的那個畫面,眼神有些迷茫道:“出來就說我什么不宜見血,不宜動刀。”
畢嚴俊馬上又補充了一句:“不對,他那個時候還問我,是什么工作的,我媽也老實,就跟人家說了我是當醫生的。”
“你說這見鬼不見鬼!”
畢嚴俊有些疲倦地嘆了一口氣,揉了揉腦袋。
自從那件事之后,他的人生就徹底跌落了低谷,工作丟了不止,而且想要重新當醫生也成了奢望。
就連家里人親戚,望向自己的眼神都有些讓他難受,那種感覺難以用言語描述。
鄧中超也是皺起眉頭道:“不是哥們說你,你當時是咋想的,怎么就像不開了,跑去跳樓?”
畢嚴俊灌了一口啤酒,苦澀地搖頭道:“我當時是真的崩潰,你不知道那種感覺。”
“我從手術室出來,手都是發抖的。”
他臉色難看異常:“病人的家屬那是一口一句殺人犯,再加上我當時確實是失誤了,我一手都是血。”
“要是人搶救不回來了,我就完了。”
“我越想就越覺得人生無望。”
“好不容易混到這一步,第一次擔任主刀醫生,出了這事,你說還有醫院敢要我嗎?”
畢嚴俊有些頹廢沮喪地低著頭喃喃道:“真的,你是沒看到那些家屬的臉,跪在那哭,指著我罵。”
他露出一絲自嘲地笑意道:“我那個時候,就好像走到哪,耳邊都是漫罵和指責。”
“我感覺我這輩子已經完了。”
畢嚴俊話到這里,又忍不住灌了一口啤酒。
簡直是日了狗的。
鄧中超皺起眉道:“哎,你有沒有想過,可能就是那個算命的影響了你。”
“不是說有那個什么心里暗示。”
“就好像你覺得今天出門會碰上事,然后你一直念叨著,結果出門就真的倒霉了。”
“這個叫啥心理我也不記得了,反正有這種說法。”
鄧中超信誓旦旦道:“可能就是你嘴上說不信,但是你心里慌啊,你一直惦記著,心神不寧肯定得出事。”
畢嚴俊倒吸了一口氣,板著臉道:“我當時也是這樣想,回頭我都想找人弄他你知道不。”
“你知道我媽說什么,我媽回去還罵我,說我不聽大師的。”
鄧中超頓時也是日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