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了幾次,都沒有接通,陳淑芬也聽不懂手機里的話是什么意思,她實在難受得沒有辦法了,只能坐起身下床,慢慢走出病房,來到護士臺詢問:
“小姑娘,請問你有沒有看到我兒子啊?”
護士看了陳淑芬一眼,回道:“你兒子剛才不是都走了嗎?”
護士之所以認識陳淑芬,主要還是陳淑芬四個子女的爭吵比較少見,讓她們印象深刻。
膽囊手術只是小手術,醫藥費也不算太貴,但四個中年人推來推去的這種現象還是比較罕見,算是近期這些護士見過的奇葩事之最。
“沒有,我小兒子沒走,他是去給我交手術費去了。”
陳淑芬聽到護士的話,勉強笑了笑,說道。
護士眉頭一皺,說道:“他都沒來找醫生簽字,沒有醫生簽字開票據,交什么手術費?要不,你打個電話先問清楚?”
“啊?”
陳淑芬神情微微茫然,滿臉困惑不解,“他跟我說了是去交手術費啊。”
護士解釋道:“交費需要主治醫師開了票據,然后才能去交的,不然預交費用過多過少都不行的,過多你們承受起來困難,過少醫院這邊難辦,您還是打電話問問您兒子吧!”
“唉,唉,好……”
陳淑芬聽了護士的解釋,怯怯的點頭,轉身走回病房。
一邊走她一邊再次撥打了小兒子的電話,但還是跟之前一樣,手機里說什么來電提醒,總之就是沒打通。
膽囊炎的脹痛讓她愈發難受,但她想著,興許是小兒子有什么事,再等等應該就來了。
這樣想著,她回到病房再次躺回了病床上。
等啊等,早上到中午,中午到下午,病房外的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小兒子依舊沒有回來,電話仍然還是打不通。
陳淑芬這期間渾渾噩噩的睡著了幾次,但很快都被膽囊傳來的脹痛難受弄醒,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吃東西的她,并不覺得餓,也吃不下,但暈暈的大腦仿似在向她傳遞著什么訊號,可惜她不懂這些,她只覺得很難受。
又去護士臺詢問了幾次,依舊被之前那些話語打發回來的她,最終再沒有其他辦法的她,試著撥打了大兒子的電話。
很快,大兒子便接通了電話,但聲音卻很是冷漠:“喂。”
“大寶,小寶他……”
大兒子的電話撥通后,陳淑芬強忍著難受,講述了小兒子一去不回的事。
然而,還沒等她講完,大兒子便不耐煩的打斷了她:“你現在想起我也是你兒子了?你既然什么都給他了,自己慢慢去找你的小寶去吧!”
說完,掛斷了電話。
陳淑芬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忙音,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神情黯然的放下手機,給自己的大女兒二女兒打電話。
可惜,得到的結果卻都一樣。
“我早就說過他靠不住了,你就是不聽,怎么樣?現在他不管你了吧?你去找大哥吧,像大哥說的,我都嫁到外面了,湊什么熱鬧啊!”
“他都是被你慣壞的!從小你就偏心他,什么好的都給他,根本不管我們,現在舒服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我現在在做飯。”
另外兩個女兒也都沒有絲毫的關懷。
陳淑芬默默的將手機放回口袋,躺在病床上,看著外面的天色越來越暗,神情逐漸恍惚。
這些……
畜生!
一瞬間,她神情驟然變得猙獰扭曲,眼中盡是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