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鄭立手臂一頓,僵在空中,又問:“毀天滅地?”
“沒有!沒有那么恐怖的!”【鄭豆】筷子扒拉粥碗,卻不喝粥,他的手指在顫抖。其實心也在顫抖。
“摧金斷玉!”鄭立有些急躁了。語氣也急躁了些。
【鄭豆】吱吱唔唔,極不情愿,吐出一句:“沒……沒有!”
鄭立掄起筷子,將筷頭兒的小菜塞進嘴里,極力保持鎮靜,語氣有些顫抖的安慰道:“開碑裂石,也行啦。總比武道小白強。一般的凡夫俗子,也不是對手。”
【鄭豆】沒搭言,也不夾菜,匆匆喝光碗里的清粥,放下碗,良久沒動靜。
鄭立眉頭微蹙,有些不滿的問道:“開碑裂石到幾段了?”
【鄭豆】真的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一臉的苦澀,既然二哥問道,又不能不回答,斟酌情緒,他說:“二哥,你說的這些,統統都沒有。”
“什么?你說什么?”鄭立嚯的站了起來,身子竟不小心帶翻了桌子。
也是他手快,咻咻咻!手臂帶出道道殘影,落地之前,接住了所有碗碟和筷子。連湯汁,不曾灑落一滴。
【鄭豆】看在眼里,艷羨不已。心中愈加苦澀了。
“二哥,進入畫卷,在傳承畫境里,我生活在蜀山畫境十載,是生活十載啊!可不是修煉十載。那個師父,也不告訴我他名諱,整天帶我,吟詩作對,看人下棋,聽人彈琴。偷聽街坊聊天……。”
“啊?那你豈不是什么也沒學到……。”鄭立臉紅了脖子也紅了,額頭青筋暴凸。他是有名的好脾氣,此刻竟也氣成了這副德行。
“也不是什么都沒得到啊,喏~!二哥,這是兩粒兒金丹,那小屁孩模樣的師父,說一枚給我兒子,一枚給我兒子他媽。這是唯一的收獲。”
【鄭豆】遞過兩枚金丹。鄭立接過來,放在掌心觀瞧,臉色多少有些緩和,這金丹很不凡,猶如一顆粟米般大,但是極其飽滿,圓潤細膩有恍如瓷器的光澤。
深深嗅上一口,卻是丹香內斂,只有微微的馥郁與清冽。
“賣相倒是不錯,聞不到丹香,不是贗品就是絕世仙丹,特么的,多半是被那紫金拍賣場給騙了。混蛋!欺負傭兵啊!”
鄭立開始還打算自圓其說,最后情緒失控,竟果斷暴怒了。手掌彎曲,大力揉搓手中金丹。
不料,那兩顆金丹,猶如生了靈智,竟穿透手掌,浮于鄭立手背,咻咻!飛向了【鄭豆】。
“啊呦~?”
【鄭豆】大感驚異。而那鄭立渾然不覺,依然在大發雷霆,并自艾自憐。痛恨自己地位低微。被人家店大欺客。
“二哥,這金丹有古怪,很不凡。是寶貝!”
鄭立懊惱的擺擺手,“什么寶貝?不要安慰我了。我走了,回傭兵總部,匯合大哥,去工會爭取接一單大任務。你的武道修行耽擱不得的……!”
“等等…二哥…。”
【鄭豆】追出去,卻眼睜睜看見鄭立,跨上飛行魔獸,沖天而起。急呶呶的走啦。
“唉!”
【鄭豆】搖搖頭,一臉苦笑。
【東羅大陸】修行武道向來如此。所有武道秘術、戰技,都封印在畫境中。那一幅幅傳承圖,實則內有一方天地,那一方天地,時光流速不同。一瞬十年。甚至一瞬百年。
【東羅大陸】各大帝國的男子,十六歲之前,唯有進入畫境中修煉,得到傳承,才能踏足武道。
否者,失去武者身份,就無法從軍。
剩下的出路,就悲慘無比啦。
要么甘愿成為平民,抑或,賣身為奴隸。或者接受帝國賜予的傳承畫境……成為稅官,為帝國去四處征討賦稅。
稅官,為東羅大陸人所不喜。
畢竟誰也不愿意交出自己的血汗錢。更主要的,由于連年征戰,【杜鵑王朝】的子民,大多不富裕。哪有錢繳稅?
因此,稅官是一個極其危險的職業,經常遭遇不測。
稅官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委實太平常。
所以,一般少年的出路,都不會選擇去做稅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