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耳公子二十出頭,與姚云年紀相仿,樣貌不凡,頗為英俊,然而就是有些膽小拘謹,即便一身華麗衣裳,卻絲毫沒有貴公子的氣度。
而反觀姚云,氣度從容,舉手投足間有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貴氣。
兩人站在一起,就仿佛天與地的差別一樣,兩人的打招呼也仿佛成了君臣相見一般。
楚侯也察覺到這種氣氛,當即連忙站出來接過話頭。
“熙伯,哎,說來是孤當年做的錯事,實在是后悔不已,好在孫耳小子還在,還能彌補,當年我們南荒各國犯的錯,是時候一一補回來了,熙伯,你當日可是答應交付離城,為何遲遲沒有動作。”
姚云冷哼一聲:“楚侯說的沒錯,孫國復國,孤自然贊同,不過當年興兵滅孫的是你們楚國、出云國、墨國,山遠國,關我熙國何事,離城是天子賜予孤的封地,你們想要做人情,孤同意,不過你們總的給孤好處吧。”
道理是這個道理,然而他們并不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尤其是掌控著兵權,一心想著消滅熙國的出云伯。
出云伯見姚云態度堅決,心中更是一喜,他就怕姚云認慫,讓出離城,到時候他們就不好下狠手了。
他們的目標不是孫國復國,也不是謀取離城,而是想要消滅熙國精銳,一舉重創熙國。
出云伯:“熙伯,離城雖說是天子封賞給你的,不過封賞的前提是孫國有罪,罪該亡國,如今真相大白,孫國無辜,離城就該是孫國的,你霸占著不給,是何道理,楚侯、墨伯都將城池還給孫耳公子了,你這樣不好吧!”
楚侯亦嚴厲道:“出云伯說的有理,吾等一方伯國有仲裁一方的職責,如今裁決已出,吾等四國需將四座城池統統還給孫耳公子,否則就是與整個南荒各國作對,即便是天子帝暮,也尊重我們各國的裁決,收回了你的封地,交由我們南荒各國裁定。”
墨伯也站出來勸道:“熙伯,楚侯說的是,離城本就是孫國的,您還是早日讓出離城吧,不然我們也難看。”
山遠伯:“甚是甚是,熙伯...”
各位國君紛紛開口,或是威逼利誘,或是假情假意相勸。
“哈哈哈哈哈哈~”姚云肆意大笑,聲音很冷:“若是孤不接受你們的裁決,你們是不是準備聯手給孤一個教訓。”
一時間,氣氛為之一凝,帳中陷入寂靜。
心虛的禿頭龍嚇了一大跳,龍爪捏了捏姚云:“世子,不要沖動,消消氣,消消氣。”
姚云視若無睹,環顧四周,他看到各位國君眼中的竊喜。
“熙伯,帝熙圣君以德封圣,您作為天子嫡孫,勿要執迷不悟了,不然,南荒各國大軍壓境,勿謂言之不預也!”楚侯語氣冷然,殺機畢露。
“你們也配和孤說德行,當年蜚毒肆虐南荒,孤尋神茶,救南荒各國百姓于生死垂危之中,你們如今以如此蠻橫無禮的裁決欺壓我熙國,真當天下人眼瞎,分不清是非黑白不成!”
姚云字字璣珠,聲如洪雷,堂皇大氣,一下子重新占據道德的制高點。
姚云不是沒有底蘊的小人物,無論是煉鐵之術還是牛耕鐵犁,亦或是蜚毒拯救南荒百姓,可以說,南荒百姓都欠姚云一個天大的人情。
楚侯、出云伯等人一時語塞了。
“楚侯,出云伯、墨伯,山遠伯,爾等受孤神茶之恩惠,如今聯手欺我、辱我,恩將仇報,慈鴉尚反哺,羔羊猶跪乳,爾等小人,禽獸不如。”
“似爾等不仁不義之徒,有何顏面仲裁一方,若孤是爾等,必將羞愧地無地自容,鉆土自埋!”
“孤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
姚云話頭一打開,上一世億萬“鍵盤俠”加持幾身,頓時戰斗力爆表,舌綻蓮花,罵的滿堂諸侯目瞪口呆,楞在原地說不出話來,一時間,一開始目的都忘記了,整個人腦袋嗡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