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乃圣人弟子,也不怕此人以大欺小,這孩子明明是自己先相中的,此人跑來爭奪,明顯站不住理。
“前輩,這孩子與貧道甚是有緣,正要收作嫡傳弟子,還請前輩海涵,恕貧道無法相讓。”
那金袍道人淡笑道:“哦?是么?貧道以為,這孩子與我的緣分更大一些。”
太乙真人專門為這個孩子而來,怎么會輕易放棄,正要再坐理論,突見那道人面上閃過一絲異色,看向天上。
太乙真人也抬頭看去,并無任何異狀,正自疑惑間,且見一個黑影猛地出現在視線中,黑色道袍隨風漂浮,笑著落地。
這道人頭戴魚尾冠,三縷長髯飄飄,氣度從容,一派仙家風采,笑瞇瞇的看著二人,淡淡道:“卻是不巧了,貧道也喜歡這個孩子,說不得要做一回惡客了。”
太乙真人一見這人,心中暗道不妙,稽首道:“原來是虛無君師弟,你也對這孩子有興趣?”
李靖見又冒出兩個收徒弟的人,心中對這孩子的分量更加重幾分,連圣人弟子都搶著要,自己一個仙道未成的人,能被其投胎在自己家,是何等的幸運?估計也是看在靈吉菩薩和天庭關系的份上,才便宜了自己。
心中激動著,李靖急忙請金袍人和虛無君上座,自己小心翼翼伺候著。這些可都是大人物,每一個都是靈吉菩薩級別的存在,不是他李靖能惹得起的。
虛無君提著燈籠,此時是白天,六點燈火幽微,雖不璀璨,卻仿佛無處不在,照進人的前世今生之中,頓生迷茫虛無之感。
“太乙師兄,貧道算到佳徒出世,特地從留白山中趕來,幸好走的快,否則竟被師兄截胡了。”
虛無君看著剛出生就已蹦蹦跳跳的哪咤,面露喜色。他一個堂堂準圣,親自跑來收徒,還是一個黃毛小兒,自然不光是看中了哪咤的資質,除了想和他背后的大人物結個善緣之外,也是知道這孩子是封神中的重要角色之一,不管能起到多大作用,先收到自己囊中再說,至少不能讓闡教撿了便宜。
太乙真人眉頭皺起,深感事情棘手了。他可是很早就關注著靈珠子轉世之身,并且毫不掩飾。甚至闡教其余師兄弟也有人有這個心思,不過看在他的面子上,終究沒有動作。
太乙真人自然知道哪咤的身份,王母娘娘座前頗受寵愛的金童,專門下凡渡劫的。前世雖只是童子,但也得看是誰的童子。靈珠子在天上地位不低,人脈也寬廣,不但天后座下一幫女仙在背后支持,天庭中大部分神靈和他都有交情。
這樣的人下界,說是渡劫,其實就是歷練,根本不存在危險的問題。收這么個徒弟,不需自己花多大精力,很快就能恢復金仙修為,不但能幫自己渡劫,還能和天庭拉近關系,簡直一本萬利,由不得他不動心。
但虛無君是準圣,修為遠超自己,非要插一手,他感覺很是棘手。都是圣人二代弟子,動起手來,老師們可不會出頭。
“凡是講究個先來后到,先一步就是緣分所在,說明貧道和哪咤才是天定師徒。師弟難道一定要橫刀奪愛么?”
太乙真人語氣有些不悅。虛無君都已經不在劫中了,還要來跟自己搶機緣,何等過分?
這時那金袍道人饒有興趣的看了虛無君一眼,淡淡道:“這位道友就是截教虛無君?不愧是圣人高徒,不但修為高超,連眼界也是不凡,竟視貧道如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