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人王只是人族名義上的共主,并未中央集權,所得氣運有限,論地位,本身只有大羅金仙位格,但他可是天子,乃是替天帝總|理人間山河,氣運和天帝遙相呼應,能在朝歌隨便撼動天命,改易天機,難度何其之大?
“據祖籍記載,王朝天命乃是天帝定下的一朝氣數,貫徹著至高無上的天帝意志,眾生只能順應或者推動,不可更改。想要撼動天命,便是祖上軒轅大帝都沒有這樣的本事,又是何人能做到這一步?難道是暗中有圣人出手了?”
心中這般想著,伯邑考便問道:“居士可知是何人所為?”
光目女搖搖頭,“大劫之中,一切都混沌難測,我等只知道是截教虛無君動的手,為的便是陷害西伯侯。不過這只是表象,虛無君以為自己只是招來了一場雨,借助人王之手,改變了西伯侯氣運,但并不知道撼動了部分天命,使得商朝氣數成枯木逢春之象,已是撲朔迷離,在必亡之局中,平添了幾分變數。”
光目女把那日的情況和伯邑考說了一遍,主要是虛無君呼風喚雨,使得太廟之火無從燃起,坐實了姬昌妖言惑眾,欺君罔上的罪名。
“不過虛無君在玄真觀中動手,并動用了秘法,攝取觀中玄真君的遺留因果和氣運,想要轉嫁因果傷害,讓清凈蓮華目如來分擔反噬和因果。”
“至于為何會突然撼動了天命,是不是有圣人出手推動,這一點無人能夠知曉,除了可能出手的那位,便是其余的圣人,也無法在這樣的混沌天機中洞察一切因緣。”
光目女聲音雖一貫的醇和好聽,但語調卻有些低沉,原本鳳鳴西岐,西周國獲取了最大的天命,也因此得了佛門和闡教的支持,甚至圣人提前演算天機,雖有天帝意志干擾,但也能隱隱約約看到大周代商,如果不出意外,西周國就是下一代正統王朝。
但如今偏偏出了意外,這讓原本穩坐釣魚臺的佛門和闡教圣人都開始關注了,若非知道天帝一言九鼎,不可能自己更改已經定下的天數,他們這會兒怕是早就認定是天帝動的手了。
但天帝之下,又是何人能夠撼動得了他定下的天數?哪怕是改變少許,也不是區區準圣能都做得到的,除非他擁有能代表天帝意志的東西。
眾圣人幾乎在暗中把虛無君切片研究,也沒能在他身上發現異常,只能彼此猜測是他們中的某一個人做的了。
身為圣人,雖然不能違逆天命,但在天帝不出手干預的情況下,對天命施加一些影響還是有可能做到的。
“奇怪,天命有變,為何天帝沒有任何反應?難道真如天庭傳言,他又一次深度閉關了?”
光目女眼簾微垂,心中念頭轉過,“不過就算真是這樣,恐怕也沒幾個圣人敢真的隨意撼動天命,否則就是挑釁天帝權威,又要承受天帝的打擊,得不償失。”
“如今天命有變,倒是讓截教的被動局面有所緩解,越發難以被削弱,如今又隱隱和妖族聯合,我佛門恐怕也難得清靜,說不得要被卷入大劫了。”
光目女和伯邑考站在諦聽背上,各自低眉沉思,時間就在這樣不知不覺的流逝,疏忽之間,朝歌城已經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