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目女雙手合十,瞟了余元一眼,見其面相兇惡,眼泛寒光,頓時知道此人非是易與之輩。
余元之名,她自然是聽過的,是截教金靈圣母的弟子,三代嫡傳之首,身份不可謂不尊貴。不過此人和大多數截教弟子一般,都是兇狠之輩,光看其出名的天羅化血神刀就可看出其人心性,絕對是殺人不眨眼的角色。
“余元道友慎言,雖說截教和佛教道不同,但我師再怎么說也是準圣至尊,尊敬強者便是尊敬自己。否則因果結下,他日月缺難圓,都是道友自誤,怪不得別人!”
余元冷笑一聲,并不放在心上。他乃是截教三代第一人,資質根腳都是一等一的,如今師徒二人都是大羅金仙,又背靠多寶道人這尊準圣,教主老爺對自己也是青眼有加,任何人想出手對付自己,都要掂量一番。
光目女看余元神色,頓時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禁暗中嘆息。截教一家獨大無數年,弟子們也因此變得自大驕傲,目中無人,一個大羅金仙,都敢不把準圣放在眼中了,再這樣下去,只怕他們都敢上南天門撒野了。
當然,光目女還是小看了截教之人,要知道原時空中他們可是敢辱罵、甚至直接對元始天尊出手,相比起這點,在南天門鬧一鬧,不過是小意思。
“或許,這也是劫氣影響。”
光目女心中陡然一驚,聯想書中記載的過去大劫中,那些深陷劫中之人做出的種種難以理解的作死行為,頓時看余元的眼神就有了幾分同情。
平日里圣人門徒向來無人敢惹,又人多勢眾,很少吃虧,久而久之就有些無法無天,不知天高地厚了,尤其是根性淺薄,又因果繁多者,在仙道之上終于難以為繼,此次大劫其實就是清理這些人。
如今劫氣纏身,因果糾纏之下,冥冥中本性畢露,心神蒙蔽,影響理智的判斷能力,做出許多比平時更過分之事。
像余元這樣的人,雖然當年沒有沾染仙道殺劫,不過惡行肯定不少,因果糾纏和業力自不必說,這數十萬年來,又享受了無數截教氣運,可謂深陷大劫之中,這次又跑來朝歌沾染更多因果,豈不是作死之路?
一念至此,光目女也不愿跟他計較,只是對虛無君道:“道友如今既然已經知道這道觀的主人,是不是該搬出去了?我奉師命來此,還望道友不要得寸進尺,否則我師降臨,只怕難以善了。”
虛無君聞言,心中暗喜,要的就是清凈蓮華目如來出山,深入大劫之中,才好名正言順的對付他,當下臉色一沉,冷聲道:“道友是在威脅貧道么?你有此言,我若就這么搬走了,倒顯得怕了令師,豈不是墮了我教聲威?既然如此,還請令師親自前來一談,我二人論過道后,不管結果如何,貧道二話不說,立刻就走。”
光目女暗嘆口氣,剛要說什么,突然諦聽神獸在她腳下蹭了蹭,口中發出嗚咽之聲。
光目女面色微變,細細感應,卻發覺混沌一片,竟不能探知外界信息,頓時知道被人遮掩了感知,急忙心神和諦聽合一,借助諦聽的天賦靈覺,神識穿透虛空,遙視著遠處大街上,果見一隊衛兵押著伯邑考幾人,正在往王公中行去。
此時伯邑考雖然還算平靜,但眉心黑氣凝聚,一股死氣彌漫,顯然是將死之局。
光目女立刻起身,身軀一晃,化作金光,就要離去。不料一邊的趙公明早有準備就,冷笑一聲,大袖一揮,二十四點晶瑩藍光宛若碧海明月一般升起,無邊潮涌之象席卷虛空,萬萬里之遙一片蒼藍,只有二十四片無垠海域相合,既無玄真觀,也無朝歌城。
“定海神珠……”
光目女感受著四周被封鎖,仿佛另成時空的寶物結界,面色凝重。
她雖然并沒有在洪荒世界中走動多少,但不止一次在佛首座下聽道,對三界之中一些出名的人物和靈寶還是知道的,這定海神珠雖然名聲不顯,但著實是套強大的靈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