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東王公開辟上天界,絕地天通,隔絕了大羅金仙以上強者對人世的直接干預,即便化身勉強下界,也沒有了一人之力便能扭轉大局的超絕力量。
這一變化使得地仙界格局暗生變數,太乙金仙成為巔峰戰力,金仙成為各大勢力在下界的中流砥柱,圣人之下皆為螻蟻這一持續了無盡時光,不可顛覆的真理終于在地仙界遠去,只在強者扎堆的上天界持續著不敗的神話。
地仙界時光倥傯,外戚王蟒是妖族大君騰蛇化身轉世之身,擅操縱人心,權謀之道罕有人及,立孺子嬰為帝不過數年,便已掘盡漢王朝根基,為篡漢自立奠定了根基。
孺子帝劉嬰在位三十年,王蟒威蓋寰宇,聲望著于四海,名聲地位之盛,更勝于大周成王之時的輔政大臣周公旦,群臣一日三請,議王氏代劉氏自立。
王蟒在歷經了三請三推之后,終于順應民心,廢孺子帝,建立大新政權,自立為大新圣皇,準備前往泰山祭天謀求天意正統。
但天意高邈難測,祭天之時,雖有無數新儒生為新蟒政權自證天命在身,又排布了一整套祭天禮儀,不過圣皇依仗在登泰山過程中卻忽遇狂風暴雨,天色隱晦不明,隱隱雷聲震響,預示著難以言喻的不祥,給新皇群臣兜頭潑了一頭冷水。
大新帝國中自然不乏修為高超之士,施展種種呼風喚雨的神通,卻怎么也驅散不了這漫天烏云暴雨,到最后,大雨連綿不絕,匯成滔天雨幕,將泰山之巔自天皇伏羲時代便屹立不倒的社稷五色土祭壇沖毀,致使祭天無法進行,王蟒只得怏怏而返。
但說來也怪,登山時暴雨如注,越往山頂時雨勢越急,但下山時卻恰恰相反,雨勢越來越小,等到王蟒一行剛走下泰山,天際最后一絲烏云散盡,天清氣朗,艷陽高照,仿佛先前沖毀五色祭壇的暴雨只是一場幻覺一般。
新蟒政權中的群臣個個面色陰翳惶恐,祭天失敗,除了歷代為王前驅的草頭王之外,真正坐穩江山的天子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哪怕是末代帝王也是如此,更別說天象突變,大雨沖毀圣皇和天帝溝通的五色祭壇了。
這種種一切不祥預示,讓忠于王蟒的妖族勢力,以及和新朝有利益捆綁的各方人物都內心苦澀,充滿挫敗感,開始謀求退路。
人心變化于幽微之間,短短的時間之內,意氣風發,代漢自立的新蟒政權就變得暗流涌動,人心散亂,各地觀望的豪強以及潛伏的劉氏子孫招搖過市,背靠天界人族先賢,聚義軍反抗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