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雨降臨了這個小城。
雖然還是正午,但是天色卻已經陰沉得宛如黃昏。
傾瀉而下的雨水之中,不時可以看到一輛輛羅坦人的運兵車在呼嘯而過,濺起一陣污水。
雨幕之中,兩人并肩前行。
阿加莎低聲對楚良說道:
“這里是淪陷區,我們得注意一點別被羅坦人發現我們的身份,否則……”
說著,阿加莎忽然意識到這座被羅坦士兵攻占的小城之中,恐怕也不會有威脅到楚良的力量存在,這讓阿加莎閉上了嘴。
阿加莎非常不習慣。
身邊的楚良、那個恐怖怪物,她實在難以將這兩個形象重疊在一起。
避免它們相差太大了,一個那么大一個那么小,一個那么丑一個那么帥,一個是人一個不是人。
所以阿加莎經常會忘記楚良就是那個怪物,也常常會忘記那怪物就是楚良。
這讓她弄出不少尷尬來。
楚良卻并未在意,他對阿加莎問道:
“我們來到這個小城鎮來是做什么?”
自從上岸之后,他就一直跟著阿加莎行動。
畢竟阿加莎是文蘭人,她對這里的環境和情況都遠比楚良熟悉。
阿加莎回答道:
“我沒有辦法帶著你穿越淪陷區回到我們的地盤,但是在這淪陷區之中,我卻也能夠聯系到反抗軍和游擊隊。通過他們,你所需要的那些材料是很容易湊齊的。”
楚良聳聳肩,也不在意這些。
阿加莎猶豫了一下,然后又說道:
“如果你愿意幫助我們殺死一千個羅坦士兵的話,我也會非常感謝你的,文蘭人民也會銘記你——”
楚良伸出手,制止住了阿加莎的話:
“別動不動就說得那么沉重,我更喜歡聊一點愉快的話題。你看你總是太過嚴肅認真,明明年輕美貌卻仿佛一個老修女一樣暮氣沉沉。”
“你……我……”
阿加莎聞言一時間難免有些惱意,楚良居然將她形容成老修女?
但是很快,她又有些黯然:
“我以前也不是這樣的,這場戰爭改變了太多人,如果不是因為戰爭恐怕我現在早已經結了婚,甚至已經生了孩子了……等等!我們走過了!都怪我們在討論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題,使得我都沒留意看路,對于這個地方我本來就不太熟悉。對,就是前頭那家酒吧,我們要找的人就在里頭!”
阿加莎帶著楚良來到了街邊的一家酒吧。
兩人推開酒吧門走了進去,按照阿加莎的話來說,這里頭有游擊隊的聯絡員。
進入酒吧之后,阿加莎就前去吧臺和聯絡員,也就是那名酒保在對暗號。
而楚良則四周望了一眼。
只見這家酒吧光線陰沉,而在這雨天之中更是陰暗。
酒吧之中坐著不少人,但是這些人卻都一個個顯得格外沉默陰鷙,甚至不少人身上還殺氣騰騰。
楚良看得出,這里頭起碼有兩幫人。
一幫人衣著隨意,看起來邋遢散漫,但是他們眼中的精光和殺氣卻時不時閃爍,但是更多的時候他們則在偽裝得像普通人。
另一幫人卻都一個個西裝革履,皮鞋油亮衣衫挺直,他們表情嚴肅卻又顯得有些猙獰。這些人他們則沒有什么掩飾,渾身的江湖氣息唯恐旁人不知一樣。
兩幫人涇渭分明,似乎并非一路。
這酒吧的氣氛,顯然并不對勁,仿佛這里要展開一場火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