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風琴正是被楚良之前所扔的那一架,卻沒想到阿加莎在上車前從泥水之中將它給撿了回來。
阿加莎抱著手風琴解釋道:
“你忘了,這東西可是我花錢買的,嚴格來說算得上是我的東西!并且剛才看你拉手風琴的模樣還挺帥的,所以我打算將它帶回去,等以后戰爭結束了我一定要學會彈奏它!”
一邊說著,阿加莎一邊用毛巾擦拭著手風琴上的泥水。
楚良開始閉目養神,這一路去港口路還很長。
阿加莎卻忽然抬起頭望向了楚良,開口問道:
“楚良……你是……來自于異世界的生物嗎?”
當阿加莎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她腦海之中惡魔瞬時開始罵娘。
惡魔曾同阿加莎約定過無數遍,千萬不能泄露哪怕一丁點它同阿加莎的談話內容,但是沒想到阿加莎轉眼間就違約。
阿加莎自己也充滿忐忑。
理智告訴了她一千遍一萬遍,她不能問這個問題,因為這個問題有很大的概率給她帶來危險。
但是感性卻告訴她,她是這個戰亂年代的一名普通人,在這種朝不保夕的日子之中還不如率性一些。
所以最終阿加莎在自己都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就不經過腦子把這句話問出來了。
而這句話,卻使得楚良心中一驚。
異世界的生物?
這是什么意思?
這個女人自然什么都不會知道,但是寄生在她身上的惡魔可知曉不少秘密。想必這個詞,恐怕也還是惡魔教給她的。
難道……連自己是穿越來的這種事情惡魔都看得穿?
楚良面色雖然還在閉目養神,但是他的心中卻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如果那惡魔真的能夠看穿自己是穿越來的,那么說不定可以解開自己身上的許多秘密。
但是……
楚良的心中又涌現一股殺意。
但是他并不想讓他的秘密被人看穿,尤其還是一個他無法信任的惡魔。看穿他秘密的人,必須要死!
可……異世界的生物?這個表述似乎也有問題。
阿加莎為什么不問“異世界的靈魂”,而要用“異世界的生物”這個詞?要知道楚良可是魂穿來到這個世界的。
并且所謂的“異世界”這個詞的詞義,是否和楚良所理解的一樣?異世界,是指楚良的故鄉地球,還是指相對于這個世界而言的別的異世界?畢竟在這個充滿神秘世界,如果多出一個或者幾個異世界楚良也不會奇怪。
畢竟楚良的就號稱異界之主,而先驅教會的宗旨就是打開異界之門前往異界。
在這一瞬間,楚良想了很多。
最終,楚良決定欲擒故縱。
于是楚良眼睛也沒有睜,只是開口淡淡說道:
“我算是明白為什么文蘭會不敵羅坦國了,就是因為文蘭有像你這樣愚蠢的軍人。”
說完之后,楚良繼續閉目緘口。
楚良的這個回答,頓時使得阿加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是在說我問這種問題愚蠢?也就是說你不是異世界生物了?還是在說,你是異世界生物,而我在你面前問出這種問題是自尋死路?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就不能直接告訴我‘是’或者‘不是’嗎?”
阿加莎追問道。
楚良頭扭朝一邊,做出一副不屑于回答的模樣。
而他的感知,卻緊緊放在了阿加莎的身上,感應著她的一舉一動,哪怕是心跳和呼吸。
過了一陣,卻聽阿加莎松了一口氣,隨后又有些喜悅地說道: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是異世界的生物!”
她似乎很快就認定了她所說的事實。
說完之后,阿加莎口中哼著一些旋律,手也輕輕觸碰著懷中的手風琴。
如果細聽就能發現,她所哼出的旋律正是楚良先前演唱的歌曲。
此時的阿加莎倒不太像一個戰士,而更像是一個普通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