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飛平時態度活潑,號稱魔門第一無賴,此時雖然說笑,卻十分之勉強,只是強撐著笑容。
我伸手一指一道白光飛落凌飛的眉心,淡淡說道:“我本是魔門旁支天心觀的弟子,但修為有成之后,卻被六大正宗之一魔極宗收入門下,這是魔極宗的天魔舍利。你得了此物,就算是魔極宗的下一代掌教了。”
凌飛大吃一驚,伸手一拂,眉心猛然顯出一道豎痕,一粒白森森的骨珠在豎痕中顯出,宛如一顆眼珠睥睨天下。
我嘿然一笑說道:“天魔舍利是魔門五大至寶之一,來歷神秘無比,歷代魔極宗的掌教,長老,以及各位弟子,只要不是橫死,都會在瀕死前把畢生修為灌注到天魔舍利中,論起殺伐之力,天魔舍利為魔門第一。你把魔門五大魔君都得罪遍了,若沒有此物,憑你小子闖下的各種大禍,為師去后,只怕無人能護得住你,就連你大師兄都不成,為師我已經用不到此物,就便宜你小子了。”
凌飛遲疑半晌,這才潰然說道:“弟子謝過師尊。”一向憊賴的他居然微有哽咽,可見心情之激蕩。
我叮囑完了這四大弟子之后,對剩下的四個弟子也就沒什么耐心,對五弟子粱庸,六弟子朱紅袖,七弟子龍吉吉說道:“你們這就回去太上魔宗吧!我這里已經用你們不著。本來你們便是我搶奪來的徒弟,如今我劫數臨頭,自身難保,你們哪里來,便哪里走!”
粱庸,朱紅袖,龍吉吉這三個女徒弟,其實并不算是我的真傳弟子,她們三人原本是魔門六大正宗之一太上魔宗最出色的女弟子。
太上魔宗跟我出身的魔極宗各執魔門之牛耳,坐擁萬魔堂,更有魔門五大至寶之一的天魔離光尺鎮壓門派,所傳《離恨天書》是魔門僅有的三卷能夠晉升無上天魔的典籍,實力猶在我出身的魔極宗之上,遠遠壓過了其余四宗。
我成就魔君之后,闖入萬魔堂,跟太上魔宗的九淵魔君賭斗了三場,把他最出色的三名女弟子贏了過來。
我們本來約定連賭十場,結果九淵魔君輸了三場之后,就寧肯把萬魔堂輸給我,也不肯再賭下去了。
粱庸,朱紅袖,龍吉吉雖然也得我指點,各自突破本身境界,但跟我感情卻不算深厚,遠不如我真正的四名真傳弟子,說不定心里還特別恨我。
若是我沒有出事兒,她們自然只是魔極宗的弟子,再也翻不出天去,但我此時自身難保,這三個女徒弟留著也沒什么用了。
粱庸微微抬頭一雙美眸中不見半分感情,低聲說道:“弟子預祝恩師破劫成魔,飛升三十三天!”
她說完了這句話,一頓足就化為魔光沖霄,須臾就走的不見影蹤。
粱庸本來有個非常雅致的名字,叫做梁漱玉!容貌亦是絕艷,是魔門六大正宗有名的美人兒,更是九淵魔君的親自挑選的大弟子。
她在太上魔宗的地位就如我的大徒兒項情一般,天份資質才情也不下于項情,甚至就連性子也跟我大弟子項情十分相近,舍魔道之外,再無他物。
梁庸被我搶到了魔極宗之后,就換了一個男性化的名字,平時更好以男裝打扮,并故意把容顏用魔功變化的跟男子一般無二。這個女弟子從不曾反抗過我這個師尊,也絕無半分迎合,循規蹈矩,宛如泥雕木塑,但我知道她內心必然有一股傲氣不曾被真個磨滅。
這個五弟子臨走的時候,終于展露了幾分當年名喚梁漱玉,身為太上魔宗大弟子時候的絕代風范。
朱紅袖和龍吉吉互相對望了一眼,各自一咬銀牙,亦恭祝我破劫成魔,便自駕馭遁光飛走,似乎片刻也不想停留。
若是沒有被我搶到魔極宗,她們本來也是太上魔宗最出色的弟子,未來未必沒有晉升魔君,甚至接掌萬魔堂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