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大師忿然喝道:“這等事,哪里是這些小孩子可以決定。徒弟是我必然要帶走,昨日不過是給師弟面子,不愿你在眾多同門面前,丟了掌教威儀,難道還能真不要了這個徒弟。”
玄德還未說話,燕金鈴已經聲音輕輕,卻堅定無比的叫道:“我愿意跟師娘學道!”
白云大師冷笑一聲,雙目凌厲,奇光綻射!
晉成仙子拍了拍兩個女孩兒的小腦袋,輕笑了一聲,柔聲說道:“師姐可莫要生氣!難道你這般修為,還能跟兩個小孩子見識?不若這般,我替師姐勸說幾日,小孩子總是好哄,過得幾日,也就乖順了。”
白云大師微微沉吟,她也不想弄的太僵,晉成仙子給了臺階,也就借勢下坡了。
畢竟玄德是掌教,她是想要收徒,不是來搶徒弟,也想燕金鈴歸心,而不是去強扭。
當下這位峨眉長老,哼了一聲,說道:“那就多勞煩師弟妹。”
白云大師伸手一拍莫銀鈴,說道:“你也留在這里,跟兩位師妹多親近,我過兩日來接你們。”
白云大師身化長虹,直沖九霄,竟爾沒回去居處,不知去哪里散心了。
白云大師剛走,晉成仙子就對玄德說道:“我且回娘家幾日,也帶兩個徒兒去拜見師公,如是白云師姐回來,你就說……跟我爭吵了一場,我帶了徒弟跑了!”
晉成仙子素袖一卷,裹了兩個徒兒,也是一道青虹,須臾刺破天宇,留下了玄德道人和莫銀鈴兩個面面相覷。
玄德道人長嘆了一聲,說道:“你回去跟白云師姐說……”
這位峨眉掌教猶豫了片刻,搖了搖頭,說道:“你愿意怎么說,就怎么說吧!只是要記得,把過錯都在推在我身上,讓你師父來找我撒氣。”
莫銀鈴委委屈屈的躬身一禮,她也是冰雪聰明的孩子,如何不明白,晉成仙子這是不愿意,把徒兒還給自己師父,所以找了個借口,穩住了白云大師。
白云大師前腳走,她后腳就回了娘家,待得過上幾年,尚紅云和燕金鈴師娘都叫不知幾千遍,幾萬遍了,縱然白云大師強硬,卻又如何能改的了?
至于上晉成仙子娘家討要,更是不用提了。
晉成仙子的父祖兩代,可以跟陰定休結交,也是海外散仙中有頂尖翹楚,名望的人物,道行法力,亦是深不可測,更有無數門人,護山大陣也是宇內有排名,她的娘家,還真不是白云大師有資格去吵鬧的地方。
莫銀鈴回去了白云大師的洞府,望著空蕩蕩的石壁,心頭忽然生出幾分悲切,只是也不敢哭,只是咬著牙,面對著石壁,輕輕地發抖。
她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忽然就被妖人擄掠,還要殺了煉法,好容易上了峨眉,似乎每個人都瞧她不慣。
莫銀鈴也不是沒有努力,討好一眾師兄師姐,只是她每一次努力,都只會讓大家更疏遠她。
這位峨眉三代,白云門下的小鈴鐺,總有悲苦,也不敢跟人說起。
王崇到了毒龍寺,連續數十日,都沒有見到自家師父。
他也不浮躁,每日除了修煉,就是偶爾去跟毒龍說話。這頭毒龍開始還攆他滾蛋,但王崇去的次數多了,也漸漸也轉了態度,偶爾也跟他閑扯幾句。
王崇初來咋到,沒有什么熟悉的人,很多事情都找不到人,或不方便找人來問,倒是從這條毒龍嘴里打聽了許多消息。
比如他就打聽出來,那日挑釁的華服公子,乃是紅葉禪師首徒天音子的愛徒,叫做——劉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