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人見王崇出來,恭謹的說道:“來的人有六七個,似乎不是一家門派,先是說要拜見觀真大師,聽說大師不在,才要拜訪公子。”
王崇也懶得糾正,燕北人的稱呼,雖然按道理,燕北人該改口,叫他關羽大師,他這人性子懶散,根本不在乎這些稱呼上的細節。
他點了點頭,就帶了兩位老仆,迎出了寺門外。
果然如燕北人所說,寺外有五男兩女,都十分年輕,各自佩戴了兵刃,其中幾個頗有倨傲之色。
見到王崇這么一個穿著破爛僧衣,年紀又復太幼的小和尚,一個頭戴文士巾,身穿青袍的年輕人,就忍不住噗嗤一笑,略帶譏諷之色的說道:“這便是觀羽大師嗎?”
王崇笑嘻嘻的,也沒有合十做禮,答道:“小僧出家不過數日,當不得大師,幾位來訪我師兄,可有什么事兒?”
王崇說了這一句,心底也不由得有些怪異,暗暗忖道:“在紅葉寺,我有個和尚師兄,如今在徑山寺,居然還有一個和尚師兄!縱然我們毒龍寺佛道雙喜,我這和尚師兄也還是太多了些。”
毒龍寺終究是佛家寺廟,故而不管是紅葉大師門下,還是葵花道人門下,不是做佛家打扮,就是做俗家,還真沒有一個道士。
就算令蘇爾,也號稱丐王,其實也算是俗家。
王崇這般心思,只是輕輕一轉,就歸回了正經。對面的年輕人,更是露出了瞧不起的神色,冷冷的說道:“跟你也沒什么可說,你就告訴我,觀真去了哪里?”
王崇還是笑嘻嘻的說道:“師兄下山化緣去了,佛家化緣,講究隨緣而定,我哪里知道,他能去哪里?我這荒山野嶺,破廟殘瓦,諸位如不嫌棄,可在這里小住,等我師兄歸來。只是沒得完整的房舍,須得你們自便了。”
幾個年輕人,順著早就倒塌的山門,瞧得里頭滿地的廢墟,哪里有興趣“小住”?
剛才搭話的年輕男子,一拂袖袍,連話也懶得多說,轉身就走。
其余年輕人也隨著下山,只有個藍色衣裙的少女,柔聲說道:“若是觀真大師回來,讓他到山腳下,胡家莊找我們,我們在那里借住。”
王崇這次,倒是打了一個稽首,答道:“定會把姑娘的言語傳到。”
王崇望著這些人下山去,心底也好奇,暗暗忖道:“瞧他們的樣子,應該是認得師兄!燕先生說的頗對,他們身配的兵刃頗不同,應該不是一家門派,只是也不像是修行中人。”
修行中人身上極少佩戴兵刃,道行低的,也都想方設法收入行囊,道行稍高,更有法寶囊隨身,甚至修行至大衍之境,身劍合一,更是見不著配兵了。
這些人隆而重之的佩戴了兵刃,此乃人間武者的習慣。
王崇對這些人,全無好奇之心,只在寺門外站了一會兒,就回了寺中。
他已經閉關數日,也不想再去修行,在寺廟里轉了一會兒,忽然想道:“怎么不見胡蘇兒?這小狐貍平日圍著我轉,今天怎么只有燕尚兩位先生,卻不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