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會者神色都十分凝重,或是奮筆疾書,或是大口的吸煙,更有人摘下眼鏡拼命的揉著太陽穴。
凡都衛生局的局長緊皺眉頭道:“任教授,已經到了必須停課停工的地步嗎?這可不是小事,必須上報市政府批準的。”
任教授的面前擺著一個名牌,上書“任南平”三字。
即便是不熟悉九洲醫學界的人,看到任南平三個字也會如雷貫耳,因為這個名字是九洲醫學界的一個傳奇。
十幾年前,正是任南平的一個研究,找到了席卷星洲的傳染病疫情的特效藥,拯救了數以萬計的生命。
那一次,任南平名聲大噪,從此被稱為“星洲醫學界的良心”,如今更是擔任星洲醫學研究總會的會長,是星洲乃至整個九洲醫學界的第一權威。
別看在座的有許多專家學者,也有凡都負責醫療衛生的副市長和衛生局局長,但論起權威來,任南平自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
就聽任南平道:“目前凡都十八家醫院供收治流感重癥患者一百九十二人,其中呼吸衰竭的患者十六人,另外有七十五人出現支氣管和肺部功能消失的癥狀,這意味著本次流感病毒的破壞力非常驚人,已經超出了普通流感病毒的范疇。同時我們從檢測中了解到,乙山形病毒正在朝著乙山B形和乙山C形變異,意味著病毒的來勢會更加迅猛,防范和免疫也會變得更加困難。如果任由病毒蔓延下去,我很懷疑十幾年前的傳染病疫情會重演!”
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十幾年前那一場傳染病疫情至今歷歷在目,他們當中許多人都有同事或者同學獻出了寶貴的生命,還有一些人留下了終身難以治愈的后遺癥。
如果真如任南平教授所言,這次的流感如此嚴重,那等于是又來一次浩劫,說不定又會如同十幾年前一樣,有成百上千人為此喪命。
這種責任,是在場任何人都承擔不起的。
“任教授,停課停工是萬不得已的最后辦法。我同意你的意見,在病毒暫時無法克制的情況下,應該先保證市民們的健康,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以我們現在的研究速度,到底多久能夠研制出對付乙山形病毒的辦法?”一直沉默著的副市長詹耿忽然問道。
詹耿的臉上寫滿憂慮,目光中卻又充滿了期待。
十幾年前的傳染病就是任南平教授攻克的,如今的乙山形病毒,他能不能再度出手力挽狂瀾呢?
任南平教授嘆口氣,聲音有些沉重的道:“我們目前正在加班加點的對乙山形病毒進行分析研究,但現在的情況很復雜,第一乙山形病毒很久沒有出現,我們對其近些年的變異特性缺乏了解,也沒有特效的免疫藥物。第二乙山形病毒這次傳播極快,也迅速發展出了B型C型等幾個變異種株,甚至還在繼續變異當中,我們必須把每一種變異病毒的特性都研究透徹,才能對癥下藥。這個時間,恐怕會比較長。”
詹耿呆了呆,試探的問道:“一個星期夠嗎?”
任南平苦笑一聲:“最少一個月。”
一個月!
滿座皆驚。
如果凡都停課停工一個月,不但經濟會崩潰,社會秩序恐怕也會受到極大的沖擊,甚至有可能引發恐慌。
到時候,那可真是一場浩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