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鳴一眨眼變成了冰棍,一半是凍住的,一半是愣住的。
在他的身下,在圣槍洗禮的鐵杵和不滅之握的咸豬手下——
前一秒,伶舟蕙還是柔情似水、溫暖嬌羞的小媳婦模樣。
下一秒,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搖身變成了氣質冰冷的禁欲風格,渾身冒著寒氣,一對雪眸冰冷刺骨。
她的身體被松鳴壓在身下,眼神卻是居高臨下,如冰川一般冰冷,巍峨,高處不勝寒,帶著冷漠異常的肅殺。
松鳴有點懵。
這什么情況?
不光是氣質,就連伶舟蕙的裝扮都改變了!
一襲紗織的白袍灑滿了冰霰,露額的發髻如雪山疊嶂,五官精致如青黛,皮膚白皙如春雪,睫毛上掛著霜針,眸子里映著深邃刺骨的冰藍。
這從頭到腳的驚天轉變,讓松鳴懷疑剛才看到伶舟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好在五官一樣,身材一樣,標志性的五行靈根也一樣。
是伶舟蕙沒跑!
雖然明知故問,但林奇還是被伶舟蕙風騷的一秒換裝驚了個呆,抖落身上的冰渣子,脫口而出道:
“美女你誰啊?”
女子眸光一寒!
一陣暴雪席卷而來,卷開松鳴的同時,女子借機踏雪飛起,向上徑直掀開屋頂,凜然立于竹舍之上。
冷漠的表情如凍結一般毫無波瀾,片刻之后,唇齒輕啟,如同寒夜鐘聲,仿佛帶著不可違逆的天威。
“本座伶舟雪,你是何人?”
“伶舟雪?”
松鳴一臉懵逼,咋連名字都換了呢?
厄難毒體難道真不能河蟹?
“老婆你別逗了,抓你胸是我不對,但我也不是故意的好不?你有必要突然變臉,甚至連自家的屋頂都拆了嗎……”
伶舟雪側著身子,并沒有看松鳴一眼,而是四下俯瞰著百草崖。
她因受傷閉關半年,無法庇護百草崖,不曾想,這半年內,百草崖受到的最大破壞,竟是自己剛剛弄破的屋頂。
有些幸運,又有些可笑。
她側著身子,冷冷喝道:
“被臭男人留宿過的屋子還有留的必要么?”
這思維……
松鳴直覺背脊發涼,扯起棉被,緊裹身子,一陣哆嗦下了床。
“你要是不爽,來吧,我讓你摸回去好了。”
伶舟雪岱眉微蹙,側眼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心中頗有些不解。
從剛才的圣槍洗禮可以確定,此子是個生理完全正常的男人!
一個生理完全正常的凡俗男子,竟能不受蕙厄難毒體的反噬?
此子難道隱藏了實力?
這般想著,伶舟雪忽的眉峰微聚,眼角一凜,一道刺骨寒光自她的眸子里激射而出,瞬間化為一柄藍色的三尺冰劍,直插松鳴的額頭。
寒光乍現。
一劍西來!
松鳴耷拉著眼皮,緊裹著棉被,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打了個噴嚏。
“阿嚏——”
冰劍驀然停在距離林奇額頭的一寸遠的地方,懸浮不動,錚錚作響。
然而,這并不是松鳴噴嚏的效果……
而是伶舟雪主動放棄了攻擊!
松鳴的滿級身體面對這種程度的攻擊,還不至于有任何應激反應,恍如微風拂面,巋然無波,打個噴嚏純粹只是鼻子癢。
如果他真想在噴嚏上加效果,他可能會毀了這把冰劍,瞬殺伶舟雪,剩下的余波也足以毀滅百草崖,波及整個真靈大陸。
好在伶舟雪主動放棄了攻擊。
她只是想試試這個男人,結果卻讓她失望透頂!
這口“寒眸冰劍”乃是由冰系靈力凝結而成的虛靈劍,只有修士才能看到,而任何修士面對此等威力的冰劍,要么閃避,要么防御,斷不可能如此鎮定自若。
這足以說明,眼前的男人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