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中子神色肅穆,卻透著點得意。
“昨夜可是你們的洞房花燭夜,我特地在溫泉里放了些催青草,下半夜見你們一直沒回來,我想應該是妥了。”
“好啊,原來是師姐你下的藥!”
“妥了吧?”
伶舟蕙羞澀的點了點頭。
“嗯。”
事情過于順利,以至于寧中子有些不敢相信,便抓起伶舟蕙的左臂,捋開青紗袖口,檢查守宮砂……
一枚指甲大的暗紅印記像朝霞一樣耀眼奪目。
寧中子失望的搖了搖頭。
“你這算哪門子妥了?”
“可我們睡一起了呀,還換了好幾個體蒞呢,我們甚至還沉到水下……”
“……”
睡姿和體蒞它能是一個意思嗎?
寧中子眼角微抽,搖了搖頭,遂苦口婆心道:
“現在局勢微妙,雖然我不清楚像松公子這樣的高手為什么會留在百草崖,但我知道男人是嬗變的,錦嶂城能出三十塊靈石包養公子的女修,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不要以為百草崖已經穩了,你得動點心思拴住他的心。”
“什么心思?”
“比如……懷上他的孩子。”
“孩、孩子?”
伶舟蕙腦子一嗡,但同時又感覺心里怪怪的。
寧中子仔細分析:
“雖然我不認為松公子能拯救百草崖,但他是你這輩子唯一能碰的男人,是你們五姐妹能過正常生活的救星,百草崖可以丟,但你們不能再過這種日子了,不為你自己,也得為你的四個姐妹考慮考慮……”
不愧是寧師姐,滿腦子都是深謀遠慮!
只是伶舟蕙還是不明白:
“怎么才能生孩子呢?”
寧中子白了她一眼,以一種仿佛是過來人的口吻,悄悄說了兩個字:
“雙修。”
“雙修我自然聽過,可是要如何雙修呢?”
“你都十六歲了連這個還不懂?雙修,顧名思義,就是兩個人一起修行的意思,只有一起修行的姿勢才能稱之為體蒞,懂了嗎?”
“一起修行……”
伶舟蕙眼前忽然有了畫面感,臉紅的像天邊的朝霞。
“這也太羞恥了吧!”
寧中子則是一副過來人模樣。
“此乃道法自然,人之常情,你不必覺得羞恥。”
伶舟蕙還是覺得有點太羞恥,遂又弱弱的問道。
“那師姐和人雙修過嗎?”
寧中子目中閃過一絲慌張,但很快又鎮定下來。
“當然雙修過,我年輕時候追我的男人從西街排到了東街,豈止雙修,三修,四修……群修都有過,男男女女,都是常有的事。”
正在這時——
一道意外的男聲,冷不丁從寧中子的身側傳來。
“真的假的?”
寧中子驀的一驚,側身望去,一瞬間驚滯若死。
“你……”
松鳴正盯著她的波瀾壯闊的胸口,意味深長道:
“寧師姐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吶。”
伶舟蕙不明覺厲。
寧中子瞬間石化……
望著松鳴那盯著自己豐嫚胸口的灼熱目光,她忽然想起自己在溫泉中下催青藥的事,頓時漲紅了臉,忽然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荒唐感。
糟了,人設崩了!
寧中子羞愧難當,連忙說要去監督暮雨霏霏的修行,遂踏劍疾走,帶起凜冽罡風,吹的松葉嘶嘶作響,只留松鳴和伶舟蕙在風中凌亂……
……
伶舟蕙正覺尷尬,忽聽天邊一聲嘶鳴——
一只白頭梟俯沖下來,收翅落在崖邊。
松鳴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白頭梟,只覺這大鳥身形矯健,比五色靈凰還要大上兩圈,似乎很美味的樣子,細看去,其右翼下方還綁著一個紫色的長木盒子,盒子上刻著五劍標識。
看到紫木盒上的五劍標識,伶舟蕙驀的緊張起來,連忙摘下木盒,取出其內玉簡。
“是道盟的公文……我們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