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裁院內。
鴉雀無聲。
觀裁團成員,乃至雙方的辯裁團成員,都被五位裁決使的無恥給震驚了!
明明是五人查傷疏漏,造成白蓮洲慘死,怎么忽然就推倒伶舟雪的身上?
為了區區百草崖,為了推卸責任,道盟高層臉都不要了嗎?
眾人被巍峨的靈壓牢牢摁在椅子上,敢怒不敢言,需要全神運力才能保持呼吸順暢和意識清醒,已無力去反駁什么,也沒辦法為百草崖說話。
在眾人看來,連百草崖掌門伶舟雪都已經認命,低頭不再辯解,而醫術高明的執劍長老松鳴,此刻更是一心求死,竟然叫裁決使們拔劍相向!
小伙子雖然實力一般,卻有錚錚傲骨,這樣死了太可惜了!
觀裁團上甚至有幾個多愁善感的女子為松鳴默默惋惜流淚……
這么英俊硬氣的男人為什么會是這樣的下場?天道不公啊!
懸空坐。
“拔劍?”
五位裁決使巍峨冷漠。
“你這種實力沒有讓我等拔劍的資格,接受道盟的裁決吧。”
松鳴嘆了口氣。
“你們這不是把整個道盟推向火坑么?”
我只想揍你們幾個啊,你讓道盟裁決我,道盟不就悲劇了?
現場所有人,大概只有伶舟雪聽出了松鳴潛臺詞中的霸氣。
雖然她并不認為松鳴有對付整個道盟為敵的力量,但他自然這么說,至少比五個裁決使要更強!
松鳴的霸氣也讓伶舟雪挺直了脊梁,以至于一對酥兇看起來更加傲人,如白雪覆蓋的層巒疊嶂。
伶舟雪負手而立,唇齒冰啟。
“今天的裁決就是一場笑話。”
“五位裁決使大人如果沒別的事,我便回去了。”
“百草崖從今日起,將恢復宗門運轉,站在原告席的這位,便是我宗新任執劍長老,松鳴,今后誰想找百草崖麻煩,直接找他吧。”
松鳴。
“???”
我辛辛苦苦幫你洗白了百草崖,你卻把麻煩全都推給了我?
你真是我的好大姨子啊!
當前情況,也不好拆臺,松鳴干咳兩聲,便對懸空五人道:
“如果再沒人動手的話,我可要走了啊,總不至于要我百草崖執劍長老,對你們幾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先動手吧,我也要面子的呀。”
五位裁決使黑臉搖頭,不想再糾纏下去。
“你們當天裁院是什么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邪魔外道,還想重振宗門?”
“今日不光是魔女的問題,光是憑你們對道盟傲慢無禮,擾亂裁決秩序,就能治你們百草崖的罪!”
這樣說著,雷盛小聲問向旁邊的裁決使。
“護裁隊到了嗎?”
“快了。”
得到這個消息后,雷盛臉上的霸氣更盛。
“還有,不光是百草崖二人,白蓮洲之死尚有諸多疑點,不排除天裁院內還有伶舟雪其它同黨,今天所有人都不能走,全部送到國都面審!”
在場所有人都要押送到國都面審?
眾人一片嘩然,原本就勉力支撐,聽到這個消息,頓時靈力一松,吐血不止!
還有道法嗎?
還有法律嗎?
這就是五人所謂的非常手段?
道盟從未有過把整個天裁院的人帶走的先例,但從今天五人嫻熟的操作看來,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但最終全都被封鎖了消息。
難道今天的事情也要被封鎖?
我們會被篡改甚至抹消記憶?
沒人知道自己將要面臨什么。
天裁院內彌漫著恐懼的情緒!
黑石想聯系李無邪,卻被靈壓摁住動彈不得。
此刻的李無邪,在樓下被突如其來的繁忙公務纏身,完全不知道樓上發生了什么,他不可能預料到竟出現如此嚴重的流血事件,更無法想象雷盛五人為了甩鍋竟狗急跳墻,把事情推向這種境地!
見大廳內眾人過度驚恐,雷盛又冷臉寬慰道:
“莫要怪道盟無情,涉及魔宗之事,須有非常手段,只要你們心中無愧,自然會安全回來,不必太過緊張。”
這看似寬慰的話,在五個裁決使巍峨的靈壓下毫無說服力,更添眾人的緊張與絕望,甚至從中聽出了寧可錯殺千人也不放過一個魔人的意味。
果不其然,雷盛忽然話鋒一轉,面色陡寒道:
“但與魔宗有關的人,殺無赦!”
全場如墜冰窖,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