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禹說完就回過了頭,他從不喜歡與下九流打交道,特別還是此等市儈之人,今日同行也實屬迫不得已。
金蟾蜍見謝禹先行一步,倒是咬了咬牙,抬頭又看了一眼牌匾,硬著頭皮,招呼著人手也跟著他往里走。
村中傳說這主家有座偶像,模樣怪異,兇怖駭人,受那地主所供奉,立于家中祠堂內。
據鄉里所言,當年的慘案,與這偶像脫不了干系。
謝禹一路走到中院,路過之所見,殘垣斷壁,陰森詭譎。
他停在了一顆巨大的梧桐樹前。
這梧桐大概是這宅中最特殊的存在吧,樹干粗大而高,葉子繁密茂盛地幾乎遮住了太陽,綠的里面的汁幾乎要滲出來了。有如此強的生命力與這宅子的死氣相沖,金蟾蜍倒是找到了一個落腳點,靠著它,招呼人就地支搭帳篷。
看來其人還是不敢住在屋內。
“有這么可怕嗎?”謝禹走到金蟾蜍身后,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金蟾蜍感覺到身后有人。“不要殺我!”
“怕什么。”謝禹覺得有趣。
“嚇死我了。”金蟾蜍拍了拍胸脯。“還請士子不要戲弄與我,我膽子小。”
“你不是聞名的商人嗎?”謝禹挑了挑眉毛,譏諷道:“行了萬里路,還怕邪魅?”
“你不懂。”金蟾蜍嘆了口氣,倒是沒說什么了。
“看你后面。”謝禹拍了拍金蟾蜍,指了指我身后。
金蟾蜍沒有防備地回頭...但什么都沒有。
金蟾蜍疑惑,但當他再次回頭面向謝禹時卻發現他不見了,金蟾蜍開始慌張。
一只手又拍在金蟾蜍的肩上,時間仿佛定格。
“嚇一嚇你而已。”聽到是謝禹的聲音,金蟾蜍真的魂都差點丟了。
“你干嘛!”他幾乎是扯著嗓子吼。“若是如此...我...鄙人就要請謝士子回了。”
“看你膽子小啰,你看,那就是祠堂。”金蟾蜍順著謝禹指的方向,也就是他的身后,剛剛被樹干擋住了視線的地方。
謝禹的表情也嚴肅起來。
“里面有人...”謝禹說。
“謝士子...你!”金蟾蜍不想再相信謝禹,卻又怕這是真的,遲疑了片刻。“此話當真?”
“當。”謝禹沒有看他,反而是緊盯著屋內。“我去看看,你叫人守在門外,若是情況不對,你們便聽我信號進來。”
金蟾蜍見謝禹好像是在說真話,木訥地點了點頭。
“終于到了,拍點照片就走吧,我可不想多呆。”我壓著怒火,移動腳步。可是他搭在我肩上的手,死死不動。我疑惑不解地看著他。他死死地盯著我,欲言又止,看的我渾身發顫。
謝禹也轉身而去。
金蟾蜍看著他的背影,微微愣神。
謝禹與那祠堂的陰影融為一體,仿佛怪物的大嘴,將他吞噬。
金蟾蜍腿有點肚子哆嗦,也不管謝禹了,回頭便招呼鏢師們干活。
...
謝禹推開祠堂的門,掀起大量煙塵。
一股霉菌與血腥的氣息混雜而來,謝禹皺了皺眉。
剛踏足進去,大門突然關閉,不待謝禹反應,一只手不知什么時候搭上了他的頸項,三支尖銳的硬物抵在了他的大動脈上,謝禹猜測應該是針。
好快!
“不要動!”虛弱的氣息從謝禹耳邊傳來。“動就殺了你。”